媽媽恰好從廚房出來看到我這一幕,本應是許久沒見兒女的溫情全被我倆的打鬧弄得所剩無幾。
“住手,薇拉!那是你哥哥,不是練拳擊的沙袋!”
我還不死心地補了一拳,立馬由憤怒的表情轉換為撒嬌——
“媽媽,我好想你呀。”
我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抱住媽媽,在她沒有說嘮叨的話之前趕緊用更波濤洶涌的想念和幾月未見在學校里的一丁點委屈堵住她翕動的嘴唇。
她手上還沾著奶油的浮沫,一時之間被我這一舉動整得說不出話來,甚至還挺感動。
只有亞倫在我們身后煞風景地干嘔著。他似乎對和爸爸媽媽這樣做有些過敏,渾身抖得夸張到像突發了帕金森。
爸爸加班回來后,看見一雙兒女的出現簡直要喜出望外,他像以前一樣給了我一個胡子拉碴、很扎的吻,然后和亞倫去一邊討論事情去了,我一點都不好奇他們說什么,只要亞倫可以管住他的嘴別瞎講就好。
家里還是很舒服的,熟悉的床鋪,可愛的小茉莉,還有媽媽的大餐。
我們剛回來而已,她就做了堪比平安夜大餐的晚餐。淋著肉醬的蝦球和番茄雞蛋卷——據她說,她去對角巷時無意間得到一本中國的菜譜,就突發奇想學了幾個中國菜,她還做了一點創新,結果味道居然還不錯。
“中國的菜雖然奇奇怪怪,但好好吃啊。”
我和亞倫難得沒有在飯桌上拌嘴,兩個人都只顧著對付眼前的菜肴。家里難得清凈了一會兒。
可這個清凈也僅僅維持在了吃完飯之后——奈特又在追著小茉莉跑了,小茉莉一點都不回手,嗚嗚低聲叫著抱住了亞倫的褲腿。
“嘖嘖,簡直跟主人一個德行。”亞倫抱起小茉莉,擼著它那身純白色的毛說。
“是啊,你的帕克,跟你一樣自大狂妄不可理喻。”我回嘴道。
“你的貓平時倒是挺溫柔的——”他說,同時躲出好遠,“可你都不如它呢,就會和你哥哥犟的大傻——”
這時他已經退到了他的房間門口,說完這句侮辱性極強的話以后他“嘭”地把門關上了,把我的怒火沖天全關在了門外。
好了,美好的回家第一天,從想要把我的哥哥埋進地里開始。
我對著門翻了好幾個白眼,管他看沒看到呢。然后我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拿出信紙和簽字筆,我用筆蓋那一頭頂著下巴開始思索該寫怎樣的一封信給諾特。
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了,只是我一直沒有付出實踐。距離上次我們近距離相處已經過了快要兩個月,而我們之后的聯系都被阻斷了一般——毫無起色。
我只能怪是馬爾福了。
現在他們總一起走,難得和他碰面都要承受馬爾福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和嘲笑,我和他搭話的理由都被搞沒了。
許多詞句在腦海里紛紛涌現,我斟酌了一會兒,便寫出了第一行字:
親愛的,呃不,諾特同學:
圣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