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
“嗯，不過已經解釋清楚了，兩個孩子是她女兒。”
“帶著孩子做保潔？”
“嗯，大人小孩都不容易呢！”
“媽媽，你先家吧，我馬上過去了，你不用在那里守著啦！”
“好。”
楊雨婷來到新房子的時候，一推門就看見兩個4、5歲的小姑娘拿著抹布在那里認真的擦著桌子，而房里另一個30歲左右的正在認真擦著窗子的人應該就是她們的媽媽了。
那女人聽到開門聲，轉過身，她中等身材，頭發綰成了一個干凈利落的發髻，臉稍微有點黑，可能因為干活出汗的緣故，看起來紅紅的。看著年紀不大，但是眼角嘴角已經有了些許皺紋，眼神中也透著一絲疲憊。
“你好，您就是楊小姐吧？剛剛您母親說您馬上就過來了。”她開口跟楊雨婷打招呼，不標準的普通話中能聽出一些鄉音。
“是的，你好，您貴姓？還有我不是請了3個保潔師傅嗎？怎么就你一個人呀？那兩個該不是她們吧？”楊雨婷指指兩個小女孩，笑著說。
“我姓孫，楊小姐您叫我小孫就行。那兩個保潔員已經走了，我們分工合作的，他們的工作完成了，我在這里做最后的收尾。”
“那這倆小朋友是你的嗎？”
“是我的，萌萌芊芊，過來跟阿姨打招呼。”兩個孩子很懂事的過來跟楊雨婷問了好，又各自拿著小抹布去忙了。
“楊小姐，真的不好意思，我帶著她們一起來干活，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我從老家帶她們來這邊的，因為沒人帶，所以我只能帶著工作。”她看著楊雨婷的臉小心翼翼的說。
“沒事，你們從哪里來的呀？”
“xx省xx市那邊。”
楊雨婷一聽這個地名，發現這女人跟李靈迪居然是同鄉，她想起李靈迪的遭遇，頓時對她親切了不少。就跟她閑聊起來:“孫姐，你們xx市有啥好吃的好玩的呀？”
“我家不是市里的，我是底下xx鎮的，后來嫁到了xx鎮xx村，而且說實話xx市其實就是個小縣城，沒啥好玩的。”
正說著，楊雨婷忽然想起包里的糖，她趕緊拿出來給兩個小姑娘，她們害羞的說謝謝。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女人聊著天，知道她叫孫紹琴，家里還有一個女兒，已經9歲了，因為在老家讀書，所以沒辦法帶上來。這兩個小的是雙胞胎，還沒上學，所以帶在身邊。
“你家里沒有人幫你帶孩子嗎？這樣多辛苦，大人小孩都辛苦。”
“也不能說沒有吧，公婆都在的，但是他們重男輕女，對我兩胎生了三個女兒這件事非常不滿，不肯給我帶孩子！”
楊雨婷想起李靈迪的遭遇不由冷笑了一下，這么多年了，那里居然還是這樣呢！
“那你老公呢？他怎么沒出來？”
“他初中畢業后就游手好閑，在老家打打零工，自己都養活不了，哪能指望他？我大女兒平時都住在我媽家，我按時給她寄生活費。”
楊雨婷暗暗嘆了口氣，說:“你跟你老公怎么認識的？我看你爽快利落，挺有主見的，按理說不應該找一個那樣的人呀。”
孫紹琴停下手里的活，說:“我那時沒辦法，我爸生病了，家里條件不好，弟弟還在上學，所以我高三畢業沒有參加高考跟了他，為了拿彩禮錢給我爸治病，后面我爸也沒留住。我讀書的時候成績很好的，沒讀大學是我的遺憾，所以我得努力賺錢，讓我的女兒們都能讀大學。”
楊雨婷覺得心里酸酸的，只聽孫紹琴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還有，我當初才沒看上他呢，而且嫁過來我才知道他家重男輕女這么嚴重，他上面生了兩個姐姐，結果對兩個姐姐非打即罵，兩個姐姐早就不跟他們家來往了。聽說一個在杭州做生意，另一個就在你們這里讀的大學，具體后面去哪里了就不知道了。”
這一席話聽在楊雨婷耳中，像一聲悶雷，她猛然轉過頭仔細打量著那兩個小女孩，居然真的從眉眼中看到了一些相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