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王從質子府收了兵回來已經是寅時,這個點他不忍再去打攪夏汐,洗了個澡便又在書房睡下了。
而秋闌則被關押在慕王府的私牢中嚴訓逼供著,審問她的正是東黎!
東黎正握著鮮血淋淋的鞭子,語氣中盡是威脅:“我并不想為難女子,但你也不要逼我!”
他正嚴刑拷打,逼迫著秋闌招供出同伙以及他們的行蹤!
“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秋闌被打的渾身是傷,說話的力氣也即將耗盡。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東黎已經精疲力盡,見秋闌依舊軟硬不吃,沖門口大喊:“來人!”
隨后門口小兵拿著刑具過來,凌遲的刀,斷指的夾子,還有燒的通紅的鐵烙……
秋闌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沒有畏懼。
東黎拿著鐵烙,逐漸逼近秋闌:“只要說出望江樓里的同伙,便可免受皮肉之苦!”
“我是真的不知道!”
秋闌說完這句話,鐵烙就印在自己的左肩上,隨之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地牢。
東黎早就注意到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望江樓里有幾個南陽侯安插的細作,秋闌與他們來往甚密!
望江樓魚龍混雜,江湖游俠、列國名仕多聚于此,人多嘴雜,消息靈通,所以是很多他國細作首選之地。
這樣的地方,樾國自然也會安插探子,東黎受慕王囑托一直在盯著望江樓,也正是他發現南陽侯要刺殺姜國質子一事!
前段時間為了不打草驚蛇,并沒有對那里的人有所行動,今日慕王親自帶兵去了質子府,而另一邊讓東黎帶兵去望江樓收網,結果東黎卻撲了個空!
對于這件事的失敗,東黎耿耿于懷,所以無論無何他也要撬開秋闌的嘴巴!
緊接著地牢里的慘叫聲不斷……
第二天一早,慕王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叫來東黎問昨晚審訊情況!
東黎頂著黑眼圈,一看就是一晚未睡。
“王爺,那個婢女嘴太硬,屬下能用的刑具都用了,可她就是不吐一個字來!”東黎沒有辦法,最后小心翼翼建議慕王:“不如問問她的主子?”
東黎不明白,這件事明擺著南陽郡主逃脫不了干系,慕王為何不提她?既然王爺不提,那他便壯著膽子提醒王爺一下!
“此事與她無關!”慕王慶幸這件事被他及時阻止,否則與她有無關系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隨后又對東黎說:“不必急于一時,這幾日你要多派人手保護好姜國質子,說不定還能再抓幾個細作!”
說罷,慕王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是!”東黎退了出去。
緊跟著慕王也出了書房,徑直往夏汐的院子里去,昨日自己回來太晚,覺得有些冷落了她,心里充滿愧疚,所以今日他想親自過去叫她起床!
院子里,菱湘和心漣正打理著花花草草,看到慕王,倆人放下工具同時行禮:“王爺!”
“奴婢去叫王妃!”看到王爺來了,菱湘欲跑去屋里叫夏汐起床。
“不用了,本王去叫!”
被慕王叫停,菱湘止住了腳步:“是!”
見慕王進了屋,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笑。
還沒高興多久,只見慕王又匆匆出來,質問:“王妃呢?”
“王妃不是在屋里嗎?”菱湘問著心漣。
心漣更是一臉詫異。
而后倆人一前一后跑進屋里,看到床上空空如也,菱湘面露著急:“王妃?王妃呢?”
“奴婢沒有見王妃出去過!”心漣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以為也許王妃是去了府里其它地方。
“還不快去找!”慕王怒吼,他很少對下人這般發脾氣!
“是!”菱湘和心漣頓時嚇得小臉慘白,連跪帶爬地出了去。
慕王一掀桌子上的盤子,頓時里面的茶壺和杯子被撂倒在地,摔得粉碎,七零八碎的陶瓷正如他的心一般!
他只覺得鉆心的疼痛,他沒想到她終究還是要離開他!
王妃不見了的消息立馬傳遍了王府,頓時整個王府人心惶惶,女婢們在府中尋找,福伯則帶著家丁去外面尋找!
她就這樣一走了之,連一封書信都不愿留?慕王掃視著屋里的每一個桌案,想著能有她留下的只言片語,可惜終是他想多了!
沒想到逃跑的念頭在她心中從未消失,想著這些天的朝夕相處,她的音容笑貌還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合著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逢場作戲!
“若是一開始就讓她逃走,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般失落和心痛?”慕王搖頭嘲諷自己,同時痛恨著夏汐的無情!
“王爺!”就在這時青云進來了。
慕王看到青云,收起悲傷的情緒,問道:“何事?”
“那耳環的主人找到了!”
“在哪里?”慕王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問向青云的語氣有些著急。
“北城!”
“北城?”
慕王聞之一驚,北城他知道,那是一個難民營,很多無家可歸之人大多都聚集在那里!
“快帶本王去!”雖然他剛被夏汐傷的體無完膚,但一聽夏汐的奶奶在北城,還是擔心起來,率先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