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這一劍揮出。
兩人心中一咯噔。
劍意!
兩人只覺得周身被無形秋水纏縛。
水無孔不入,人亦無處可避。
隱匿的劍鋒就在此時,遽然而至。
劍意!
秋水藏峰!
陶煙心中一寒,本以為曲追不過是倚仗靈根天賦,她特意尋了此地克制他的靈根,沒想到他竟然在劍道上也有這等悟性。
怎么可能,曲追竟練出了劍意?
陶煙不敢置信,但當下容不得她多想。
她眼神一狠,一把抓過蔣磊擋在身前。
另一只手掏出四五張護身符箓拍在身上。
“哧!”
劍鋒落下,攔腰而斬。
內臟破碎,鮮血飛濺。
蔣磊倒在地上,雙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不明白曲追為何會有劍意,也不明白陶煙一個煉氣七層如何能拿他來擋劍。
陶煙被余威掀到山壁上,卻沒有受傷,她冷冷盯著巖漿湖中心的男子。
曲追一挑眉,“喲呵,煉氣大圓滿,藏得還挺深。”
他視線下移落在蔣磊尸身上,嘆息,“怪不得你整日蔣哥哥長蔣哥哥短的,可以用來抵命的,可不就是好哥哥么!”
陶煙冷笑,“藏得深還不是被你看破了。”
“別胡說!小爺可沒看你,臟眼睛。”
陶煙臉色又是一青。
一道蒼老聲音響在耳邊,“不用理會此人,他本就離不開巖漿湖,現在又耗盡了靈力,由他在此自生自滅便可。”
陶煙陰沉沉地看了曲追一眼,不再理會,轉身離去。
陶煙從洞口進入甬道,路過某處,那蒼老聲音忽然“咦”了聲。
陶煙立馬警覺,“怎么了?”
“剛剛似乎有氣息波動。”
陶煙四顧一圈,什么都沒有,“現在呢?”
蒼老的聲音也很是疑惑,“不見了,許是我感應錯了。本座被封印太久,魂體孱弱,能力不穩也是常事,你再多尋些養魂靈物,待本座恢復了,將會是你最大的助力。”
陶煙一聽,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我的氣運比他更盛,又有你相助,為何他會比我強那么多?”
“劍意雛形罷了,你何須在意,他終要隕于此地。你本該是天定命子,是這些備子分薄了你的氣運,才讓你顯得平庸,待殺光備子,收攏氣運,便是你大放光彩之時!”
陶煙眼神越發明亮,里面是充斥著名為野心的東西。
等陶煙離去,又過了一刻鐘,黑暗中傳出腳步聲。
少年和孩童出現在通道中。
殷康疑惑地望了眼女子離去的方向,總覺得有哪里違和。
“哥哥,給。”
方可扯了扯她的……褲子,囁喏地說道。
殷康:……
還好她褲腰帶綁得牢實。
不然褲子掉了,面子往哪兒擱?!
方可睜著他的閃亮葡萄眼,將手上抓著的珠子遞給殷康。
正是殷康之前得到的淡黃色珠子。
這珠子很像普通的玉珠,但她又能感應到這應該是土行靈物,可以斂息藏氣,等閑難以發現。
剛剛兩人就是靠著這顆珠子避開陶煙。
不過殷康總覺得這不是普通靈物,而方可更是完全感受不到這東西的靈氣。
殷康接過珠子塞在袖子里。
他們此時的位置離洞口不過百米,加上環境封閉,里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宗門什么的果然不靠譜!
曲追見人走了,臉色霎時白了。
那一劍看似簡單,實則耗空了他的靈力,剛剛與陶煙對峙,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