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F君大一屆。每次想到這里就有些難過,會經常在想如果早F君一步離開C市,F君會不會難過。曾經告白前夕,也因此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猶疑不定。
那天跟F君從圖書館出來,在圖書館下的拐角處,我突然問F君畢業以后我要不要留在C市等他畢業。他沉默半晌,有些失落的說:“我當然希望學姐可以留下”。
回去后,我讀大學第一次失眠了,在床上輾轉反側后,決定不猜來猜去了,凌晨直接問他要不要在一起。那天的日子后來成為了我們的紀念日。
不過雖然他答應了,結果第二天正午時分他又把我約出來面談。天知道,我心里有多抗拒。見到他以后,更是突然升起一種無處表達的尷尬。兩個人目光對視后全都面紅耳赤,吶吶不言,等他終于同意放我回寢室時,真的是體會到了何為“如蒙大赦”四個字,不過而今現在想來還是蠻好玩兒的。
大概是小說電影看多了,本來以為告白是一場轟轟烈烈的事,原來人世間的感情都是靜水流深,細膩綿長的。
以前以為跟F君在一起的日子,會跟李清照趙明誠一樣,過著“賭書消得潑茶香”的生活,慢慢發現世上的情侶在一起,與大部分人是沒有什么不同的。記得剛在一起沒多久的520,他寫還了一首《蝶戀花》送給我。依稀記得詞的前兩句說:春恨相思春總去,并坐斜陽,暖月搖飛絮。
那天早上醒來準備去上課,突然看到他寫的詞,心里好開心,急急忙忙和了一首回復過去。哪里想到這是我們唯二的詩詞酬和了。大概在一起久了,日子難免都會回歸平平淡淡的生活,這才是人生吧。當然這樣也不錯,情侶相處總要適時的接地氣一些才好。
我離開學校那年,F君還沒畢業。我最終沒有選擇留在C市等他畢業。因為不知怎地,我一直忘不了他曾經提過他可能會出國讀研的事,即便他后來幾次三番跟我說會留在國內考研。所以我選擇先行一步,提前用異地戀來考驗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能抗的過異地戀,才有可能去面對異國戀,我曾經確實一度這么想的。
即便后來世事難以盡如人意,我亦時常回想,曾經如果留在C市,與F君多相處兩年,會不會后來感情基礎會更好一些呢。
當然也只是想想罷了,能有多少區別呢?不過我是真的佩服我自己的敏感度,當他畢業那年跟我說最終還是決定出國時,我有了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那時候天真,想著不就是出個國讀兩年書嘛,能有多難熬呢,現在可不是以前能比的,條件這么豐富,感情只要用心經營是不會變淡的。可是當時沒有人告訴我,只有一個人用力是不夠的。
至于他提出出國的時候,我們又是如何應對,來處理感情問題的,那就要以后再娓娓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