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9月初,應F君的邀請我準備11月份回母校一趟,跟社團新一屆的學弟學妹們見一面,開一場內部的講座分享會,談一談詩歌與文學創作。
我離開C市后,F君依然留在了社團,帶著我們共同的期待,守護著我曾經付出過精力與心血的地方。
在C市讀大學這幾年,學校每年都會舉辦原創詩歌大賽。我從大一第一次參加時不通格律,到參賽稿件被退回后憋著一口氣認真研究,然后連奪后面三屆的冠亞,于詩詞格律創作一途逐漸找到了自己的風格與發展。
所以F君開學之初就幾次建議我回母校一趟,給新社員們講一講詩歌創作和文學態度,為此我早早就開始準備演講稿。只是沒想到一場分手事故,讓接下來的局面尷尬起來。
C市回還是不回,成了一個尷尬的問題。
幾番權衡后,我還是決定回去。無論跟F君之間如何,社團畢竟是我當初付出了無數精力與心血的地方。新學弟學妹們亦很早就收到我會回歸的消息,早早期待起來,雖然跟大家還未見過,但是自覺已神交已久。
回去的那天是前社長,我直系學妹阿珊來火車站接的我。而關于這天,我曾經期待幻想過很久。幻想著F君來車站接我,我會在出站的那一刻,從人群中找到他,狠狠撲在他懷里,我們會手牽手一起坐著公交回母校,會拿著奶茶在操場上一圈圈的溜達。卻因為分手,一切的幻想戛然而止。
阿珊看到我很興奮,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跟我說著些什么,我也從幻想中回過神來,看著車一點點開往學校的方向,開始忐忑不安的等待著與F君的重逢。
我們到教室的時候,F君正背對著我,在跟一個學妹說著什么。我望著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默著。一直到活動結束,我們都未交談。
吃過飯后,F君作為活動的組織者被迫接受了送我去酒店的任務。F君中途要去網吧,我坐在他旁邊靜靜地等著,看著他處理著私事,看著他旁若無人地跟另一個女生在QQ里互叫夫君娘子,心痛的仿佛要撕裂開一般。我逼著自己裝作一無所知,逼著自己壓抑著快要噴發的情緒,一瞬間覺得自己為什么要想不開接受這種羞辱,強壓著轉身就走的沖動,直到回到酒店,才放聲大哭。
回程的時間是第二天晚上,所以我跟阿珊約好,第二天中午再次回母校找她,前一天忙活動沒有時間,利用第二天的時間我們可以單獨聚聚。
一大早我接到F君的電話,他在網吧通宵后有點累,離我的酒店比較近,說想過來休息下,我思慮再三還是同意了。F君到了后倒頭就睡,我在床邊靜靜坐著,盯著F君的睡顏發呆,F君向來都能挑起我的情緒起伏,本來經過一夜已經平復的心再次陷入了酸澀糾結中。
中午我們都要回學校了,我第一次主動開口,問F君要不要一起回去,F君拒絕了,說他怕女孩看到我們走在一起會誤會。我站在房間內,看著F君決絕又冷漠的背影,突然間想不通我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要讓F君送我回酒店,為什么要同意F君過來休息,我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一個被肆意羞辱的地位來折騰自己呢。
我壓抑著噴涌的情緒與阿珊逛了闊別不久的校園,看著剛買的冰淇淋球在操場上被風吹化,看著夕陽一點點沉沒下去,最終在回火車站的車上聽著麥克風里夏天的歌,抵著車窗默默流淚,我知道我輸得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