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合看著他,恍然:“你經常偷偷畫女孩的……”
齊舟又擺擺手:“天地良心,是她們來讓我畫,不畫不給走的那種。”
謝合笑容微微淡薄:“聽著像你在吹噓什么。”
偏齊舟反問道:“你說男人在他欣賞的女人面前吹噓一下屬不屬于情不自禁呢?”
謝合說:“我不了解男人。”
“不了解好。”齊舟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就可以繼續吹噓了,嗯。”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已彼此相伴地走過了一段路,謝合別過頭笑了笑,“你還真固執。”
“固執?”
“固執地毀壞同類的形象。”
齊舟失笑,“描述得很到位。”
謝合好整以暇地點點頭,“你的臉比城堡的墻還厚。”
齊舟擺擺手:“別罵了別罵了,吹噓果然是有代價。”
謝合笑出了聲。好有趣的人。
他們路過一家餐廳,剛好到了午飯時間,停在門口,齊舟問:“愿意一起嗎?”
謝合看了看他,他的眼神毫不閃躲,黑黑的深深的,讓她想起這里陰天的樣子,她點點頭,從不擅長拒絕。
齊舟輕輕一笑,與她走進了餐廳。
共進午餐后,他們慢悠悠地散步在腳下的愛丁堡。這里陰天的樣子,真的很美,一種落拓的美。
這樣一來二去,言語交談里,齊舟也知道了謝合是來旅行的,謝合也知道了齊舟在這里已經幾個月了。當然他是打算要走的,但還沒決定下一站的地點。
謝合喜歡他的自由。那是她不能擁有的。
“我走過很多地方,走了很久。”
“我跟你恰好相反。”
他沒有說他為什么這樣浪跡天涯。
她也沒有說,要回回哪兒去。
遇到齊舟的第一天,謝合出現在了他的畫紙上。
再見齊舟的第二面,謝合拿著畫和他吃了頓飯。
第三次,卻是過了兩天后,齊舟主動聯系她,一個會畫畫的、聽到謝合說他吹噓依然淡定從容、不被謝合冷硬的“我不了解男人”而喝退的漂亮男人,謝合卻表現得異常遲鈍:“啊?吃飯……我不行,我病了。”
她拍了拍腦門,一早起來就不舒服了,吃了藥現在縮在床上等好呢。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像隨時都要睡著。
“你怎么了?在醫院嗎?”不忍驚擾,齊舟低低地問。
“普通的發燒而已,我吃了藥了,我會很快好的,你放心。”謝合耷拉著眼皮,異國他鄉受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的好意關心,她的心里暖烘烘的,“我沒事,謝謝你……”雖然她想媽媽了,但是她可以的,她可以的!心里默念的某女就此睡了過去。
齊舟聽著她一道小聲,喊著媽媽,不由忍俊不禁。
過了會兒,他只能掛斷電話。
謝合睡了一整天加一個半夜,凌晨一點醒來的時候,餓得不行,撐著口氣去廚房找吃的,也才知道一個人生活,意味著再也沒有別人的照顧,就算是生病了仍然要親力親為,是很辛苦的。
她把薯片一通吃完,拿了瓶飲料就上樓去了。
后腦勺一靠枕,又困了,五分鐘不到手里握著飲料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精神一點了,謝合想著回齊舟,拿起手機猶豫的時候,屏幕一亮,再看不是齊舟還是誰。
謝合笑了笑,接聽了:“你好齊舟,我已經好了,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