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刻,男人拿出手機通知了顧焰。
唐非也打開了文件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信封,往里一摸竟然是照片,還挺多,她只好倒出來,在看見照片上的人時,她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目光直愣愣的,動也不動。
一年了,再次見到謝合,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顧焰從公司趕回來就看到了這個畫面,他皺眉,只是蹲下身撿照片。
他目光深沉,看著照片上朝夕相處的男女。
似乎愛丁堡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他們去過的痕跡,而謝合的咖啡館就是他們經常出現的地方。
外面下著大雪,坐在窗邊一起喝咖啡,一起聊天,多么浪漫,多純粹啊。而在國內趨利的他,好像才是那個不懂得該怎樣生活的人。
“你在跟蹤謝合。”
“你居然在跟蹤謝合!”
唐非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灼灼地盯著慢慢站起來的顧焰,看著他手里的照片,看著他望著照片很安靜很安靜的模樣,她的世界搖搖欲墜。
唐非忽然知道:“當初我問過你會不會和她結婚,你沒回答,你會,其實你會,你只會和她結婚了,對嗎?”
唐非走向不發一言的顧焰,臉色蒼白,向來大而有神的眼睛現在瞪得空洞可怖:“那你為什么還要招惹我?”
“那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嗎。”顧焰看向她,一邊拿起文件袋把照片裝進去。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只有她幫我,只有她對我是不求回報,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做我的妻子。”他淡淡地告訴她,“而你,永遠在索取,但我從在破產后,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后就不再欠你的了,你付出的感情我也付了,該給你的擔當,我給我的全部,也夠了吧。”
唐非哭笑不得:“原來從我拿了那八百萬的時候我們就結束了?”
她好像一直活得像一個剛醒過來意識不清的人,到了現在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沒錯。”
“所以從你和謝合訂婚的時候,你就認定了,只有她了。”唐非面對著顧焰,滿目瘡痍。
顧焰解開西裝扣坐在了沙發上,把文件袋扔在茶幾上,照舊兩個字:“沒錯。”
“你愛她嗎?”唐非抹了把臉,覺得可笑,就真的笑了。
“我只知道,她對我毫無要求,我需要她。”顧焰低了低頭,“我真的需要她,也怕她離開我。”
“就像我怕你離開我一樣……”唐非嗤了一聲,氣息忽然一緊,“你之前說只有她幫你、幫你,那你們……你們不是真的對不對?!”
她拽住了顧焰,聲音激動得發顫:“告訴我,她跟你訂婚,不是你們背著我暗通溝渠,是她在幫你對不對?”
顧焰沒有說話。
唐非瞬間懂了:他沒有否認。
他默認了……
她慢慢松開顧焰,張口哈了一聲,渾身發冷,心絞緊得發痛:“我誤會她了……不告訴我絕不會是她的主意,顧焰!”
唐非吼出口:“你渾蛋!我怎么會認識你!”
還有什么不明白,會瞞她的人,也只能是顧焰。
顧焰面無表情:“我現在懶得和你提陳年舊事。這件事,你最好當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