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當戶對才是我的考慮，她人品也不錯，至于愛不愛的，或許可以培養，其實有很好，沒有也沒什么大不了。”
齊舟無言。
“齊舟，你哥不是沉迷于精神世界的人，也做不了不顧一切的那種人。放心，我這么選擇，并不痛苦。”
齊許選擇了觸手可及的，并不執著于遙不可及的。因為是人，有血有肉，有時候也難免感傷，也會不甘心，那些沒得到的，心心相印。
但不可能什么都讓他得到，每件事都遂心順意不可能，知足吧，他手里的東西、腦子里的東西，都夠多了。別來一個所謂心心相印的女人打擾他，或許對他來說更好。
“好。”齊舟無話可說。
“你啊，變化太大了。”齊許笑，“現在太會煽動情緒。可你要是感性的人，還能忍心舍得我們，獨自一人飛在外那么多年？”
齊舟呵了一聲，握著手機：“你忙吧，哥。祝你，新婚快樂。”
“嗯。”齊許掛了電話。
謝合紅著眼地看著窗外，說：“我和你哥曾幾何時想法一樣，門當戶對，順意周圍，我不可能為了理想而不顧現實，我享了福就得承擔責任。我和他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我感覺到了痛苦，我應該謝謝顧焰，如果不是他，如果一開始就和那個像我一樣的人訂婚，我一定會和你哥哥一樣。我差點，就和你哥過著一樣的人生了。”
“你們……”齊舟搖了搖頭，垂下手，“你們真的很擅長自欺欺人。”
“如果不是和顧焰的一而再的訂婚，我厭倦了虛情假意，對這樣之后的人生沒有了過好的信心，我會一直自欺欺人吧。”謝合輕聲說，“但是，自欺欺人，是為了不讓身邊人難過。”
齊舟回：“為了不讓身邊人難過……首先，他們不能讓我難過。”
謝合猛地看向齊舟。
齊舟也在看著她：“如果活著只是為了不讓身邊人難過，那身邊人應該很喜歡你，因為你就是一個方向盤，他們想怎么轉就怎么轉。可人就活這幾十年，真的要過得像個方向盤一樣嗎？”
謝合怔怔地搖了搖頭。
齊舟握著她的手腕朝外走：“你選擇了一個人生活，因為你知道只要身邊有人，多少就會受到身邊人的影響，甚至是你不喜歡的打擾。你也覺得一個人自由清靜，因為你只用聽你自己的。沒人會抗拒得了。我哥也不能，但他的思想是受環境決定的，他沒有只用聽自己的時候。”
作為看著這一切發生的人，卻還要去參加這樣的婚禮。謝合看著齊舟的背影，眼里一時沒有其它。
“他習慣了理性決策，他對“去感受”這種事沒有太大的興趣，環境也需要他理性對待，他也沒有什么機會去感受。”頓了頓，齊舟啞聲說，“因為他把他的機會都給了我。”
第一次，齊舟產生了心疼這種情緒。他一向是顧我的個人主義，自我的不行，沒有人能管得了他，突然停留，好像以從未有過的視角在看身邊人，他局促之外是五味雜陳。
但他不知道向誰說，在他不知道向誰說的時候，他對謝合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