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焰把謝合送回了家,就去了游莫的酒吧,到了發現唐非也在這兒,她對他舉了舉杯子,他沉默地坐在旁邊,聽到對面游莫問“晚上和謝合吃飯了?”他只回了四個字“見了齊舟。”
游莫眉頭一緊:“哦,他也來了,他們在一起了嗎……”
顧焰涼聲道:“我送她回的家,你說呢?”
游莫低了低頭喃喃道:“但愿下一次還是你。”
顧焰看向他:“你好像很不希望她和齊舟,嗯?”
游莫抬起眼皮瞥了顧焰一眼:“并不是因為你有多好,或者他有多差,只是因為我比較,排外而已。”
顧焰對他一笑:“挺好,永遠保持。”
游莫呵了一聲,搖搖頭,懶懶地往后靠去。
顧焰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抬手拉住沉默的唐非,摟她入懷,低頭耐人尋味地打量她:“你現在倒有點乖巧勁兒了。”
唐非靠著他,仰望的臉上帶著笑:“野人最后反而收斂,恰如你我,而收斂很久的人最后也可能成為一個野人,恰如謝合,你說呢。”
顧焰低聲問:“那你知道怎么收服她嗎?”
唐非苦笑:“不知道,但是……”
她嘆了口氣:“一目了然,她的家是她的弱點,就像當初你……如果不是家里出事,你不會去找她,甚至和我應該已經結婚?”
顧焰覺得人心真矛盾也真好玩兒,他飽含興味地掐了掐唐非的臉:“你一邊讓我別勉強她,一邊給我出主意,唐非啊,你真是……讓人很難以形容的一個人。”
唐非臉色微白。
他卻挑起她的下顎,賞給了她,他的親近。
游莫看著面前的那一幕分外無語,直接起身走人了。哪怕是顧焰養著人,他也仍然堅持站顧焰和謝合,也許只是因為,他同時也深深地知道,謝合不可能會屈服于顧焰吧,相比之下,齊舟才更可怕。
齊舟和謝合,更能讓他體會到求而不得的痛。
這邊的午夜燈光模糊,狂歡盛宴。
另一邊的午夜,卻清幽安穩,擁有一份洗過澡后的清爽閑適。
謝合裹緊睡衣,走到陽臺上,濕濕的發被偶爾才起的微風偶爾吹起,她低下頭,看到了站在車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的齊舟,他低著頭,借著路燈,她走近想看得更清楚一點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來看到,是他的來電。
謝合會心一笑,邊接聽往耳邊放邊回頭奔向外面。
齊舟語氣悠悠:“玩一個游戲吧。”
頓了頓:“你猜我現在在哪里。”
謝合下了樓,快步去推開門:“在我家門口。”
齊舟聽到聲音,轉過身,與謝合四目相對。
謝合笑意爬上眼角格外明顯,蹦跶到他面前,歪頭晃了晃握著手機的右手:“猜對啦,有獎勵嗎?”
齊舟當真點了下頭:“有。”
謝合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什么獎勵?”
齊舟靜默片刻,還是坦誠了:“在我哥結婚那天,我們到了莊園的房間,你見到了我爸媽,我媽問你是哪里的等等去了解你,但其實……”
謝合聽到這里已經知道下文了,她穩穩接過話茬:“但其實,伯母他們對我,什么都知道,因為他們事先調查過我了。”
齊舟定定地看著她:“一直都知道?”
謝合皺了皺眉:“我有猜過,但也無所謂,我又不撒謊。”
稍許,接著說道:“因為我從小就這么見過來的,爺爺說過,人心難測,普通人交往,只能靠相處,而越有錢的人越怕被騙,能在提前調查一下是他覺得很方便的做法……”
齊舟起了發問的沖動:“你能理解這種做法?”
“我接受爺爺的說法,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我不選擇那么做,因為換到我的身上,我會覺得很麻煩。”謝合笑了笑,“它不適合我。我也會覺得這樣很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