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戴著耳機,閉著眼睛。伴隨著音樂的旋律,想著這兩周的種種和他的點滴。她笑著,想象著。這種特殊的感覺,她從來沒有過,也沒有這么急切想讓她的家人也認識。關系還沒有確認,她就篤定他。小心翼翼的收藏著,想把他放進未來里。他和她這短短十幾天的記憶,已經刻在她的生活里。像極了心口上的朱砂,抹不去也忘不掉。
她默默地在心里編排了一個長篇故事,故事的細節一點也不能放過。小到一個舉動一個眼神,大到神情體態為人處事。腦海里出現了一個無形鍵盤和屏幕,刪刪減減,鋪墊渲染。為了更好的呈現這個人,像是一個藝術家在仔細雕刻著作品一般,仔細敲打修改,小心又小心。
腦子里完善著關于他的千言萬語,只因為她想把這個人,告訴她最敬愛的人。把她的故事,講給最愛她的人聽。
………
“到了同學們,體育中心到了,在這里下車。大家依次拿好行李,不要拿錯。”司機師傅吼喊著。
已經到了,她還在恍恍惚惚。猛然驚醒,拿起手機。
“安全到達!,一會兒打車回家。”她先發信息給那個斜對面的王兄弟。
“收到。拿好東西,假期愉快!”
下車拿好行李后,先給外婆打了電話。
嘟.嘟…
“外婆!我回家了,剛下車,在家嗎?”
“我不在家,我現在…在醫院。”外婆支支吾吾的說道。
“什么?哪兒?醫院!哪個醫院!”她瞬間覺得全身的血液已經涌上腦袋,讓她暈厥的難受,手也冰涼。
“在市醫院,家里沒人。你過來吧。別著急,打個車。”
她急匆匆地掛了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醫院趕。
她這才知道外婆已經在醫院住了一周。因為血壓高,其他各項指標也不合格,得住院調養。下了車的她拖著行李飛奔。已經不管箱子磕了碰了,她只擔心外婆。
拖著行李箱,穿梭在醫院的各個角落。因為著急迷了方向,朝著住院部跑過去,問了護士站。才找到對的樓層和病房,原來她跑錯了樓區。站在門口,緩了口氣,大大的深呼吸了幾下,掩飾自己著急忙慌的樣子,輕輕的推開了門。
“怎么回事兒?哪兒難受?也不跟我說一聲,這會兒就什么也不跟我說了?”她邊放行李箱邊禿嚕禿嚕的,像是詢問一個老小孩。
“就是血壓有點高,多大點事兒。沒事啊,別擔心。”外婆寬慰她,不想讓她著急。
“怎么能不擔心,你想急死我!我不放假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說,覺得我回來也沒什么用,知道了也白擔心,還添亂!對不對?”說著她就委屈了起來,眼眶已經泛紅。
“好了,外婆沒事。你看能吃能喝的,這還有隔壁床阿姨陪著,也不無聊。輸兩天液就回家了,沒什么大問題。”外婆很明顯就是安慰她的外孫女。瘦削的臉龐就是證明,她怎么看不到?可是老人家總是這樣,這是他們的倔強。
她脫掉外套,穿著T恤。幫著外婆把餐盒和需要收拾的東西,一一打理著。李貝貝從小跟外公外婆長大,她對外公外婆的情誼是無法衡量的,不是無法,是不能衡量,也衡量不出。自從在她高一,外公因病離世,她對姥姥的依賴和感情愈來愈烈。她之前從不敢想象,外公外婆哪一個離開她,她會是什么樣子,得有多狼狽。她不敢想,也是她根本離不開他們,而她也從來只聽外公外婆的話。也是一個小大人一樣的存在。現在,她的外婆但凡有一點點問題,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充斥著跳動…讓她緊張難受,讓她害怕。
如果父母是給予她生命的人。
那么,外公外婆
就是賦予她生命意義的人。
……
收拾完東西,她坐在床邊。陪外婆聊天。
“外婆,你瘦了。”她低頭給外婆切著蘋果。
“等回了家,多吃點,就又胖回來了。長肉多容易啊!”
“得在醫院住多久啊?”
“十天吧,應該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休養著,以后注意就行。”
“今晚上我陪你吧?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買。”
“不用,你坐了好幾個小時車。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我不。”她想做的事情,在這個家里還沒有人可以攔住。很執拗。
“不聽話了?”外婆故意兇她。
“你不是也不聽話?隱瞞我?我跟你學,咱倆扯平了,誰也別說誰!”
“好好好,住下住下。”外婆理虧,心里也想讓外孫女陪著,就答應下了。
“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