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想說什么對不對?”姜小五順著姜小四冷滯的目光看向里間臥房。
突然,火燭撲閃。
“什么人?”
帳簾后面晃過個人影,而話音未落,姜小五已被人一棍子敲暈在了地上。
“動作利落點。”一副公鴨嗓叫嚷著。
朦朧的視線中,無數雙腳在眼前忙活,土灰色的褲腳綁著棕色的綁帶,每一腳都結結實實的踩在了那一地緋紅之上。就在最后一絲清明也即將消散之時,一抹翡綠映入了眼底.......
不知是不是做了個夢,夢里姜大發在院子里殺豬,豬叫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她掙扎著想起來看看,自家的豬早被他賣了換酒,該不是饞瘋了偷了誰家的老母豬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可不行,上次偷人家雞被人找上門后,還沒吃夠苦頭嗎?
可是身子太重了,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爹。”
一聲尖刻的嗓音差點掀了屋頂,姜小五猛地一個激靈番醒了過來。
“姜小五,你殺了俺爹,俺要殺了你。”萬小柱一張面露猙獰的大臉盤子突然懟了上來,姜小五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又差點被他晃悠的再次暈過去。而在這天地震動的視野中,她看到了屋子里橫七豎八的亂像,看到了不遠處的橫尸交疊。以及靠近門口的一具金棕膠著的小山。
小山是萬寶良的便便大腹,此時正一片死寂的躺在淺灰色的地面上。
大腦迅速回轉,她用力推開萬小柱,掙扎著去找姜小四,可是身后卻空空如也,甚至連用來綁她的長板凳都沒了蹤影。
怎么回事?人呢?
怔愣在原地的姜小五本已搖搖欲墜,被從地上爬起來的萬小柱一頓搖晃后,更加的腳底發軟,頭重腳輕。
“姜小五,俺哪點配不上姜小四,知道她生辰,我俺自去廚房做面,為了娶她回家,俺絕食抗議了兩天俺爹才點的頭。是兒子引狼入室了,爹、娘,俺對不起你們。”萬小柱雖個頭不高,但壯實的像吃了一頭牛,這樣一個大小伙子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最后干脆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等等,你先別哭,這些人不是我殺的。”
姜小五急著解釋,可是哭成一灘泥的萬小柱哪里還能分出精力來聽她說什么。
“閉嘴。”姜小五徹底沒了耐性,揪起他的衣領大聲吼道。萬小柱果然收了聲,驚恐的看著姜小五,余光瞄向不遠處地上的一把匕首,匕首是那把姜小五隨身攜帶用來殺魚的,此時正明晃晃的躺在血泊中,于萬小柱看來就像是在無言昭告著自己的罪行。
“聽我說,人不是我殺的,剛剛就在這,我看到我四姐被綁在這里,她的血流了滿地,你瞧,”姜小五指著地上的血,“這是四姐的血,我被人打暈之前,他們這些人都好好的。”
萬小柱沒忍住抽泣了一下,又趕緊憋了回去,他看看地面,又看看姜小五,吸了吸鼻涕:“騙人,明明是他的血。”他指著血跡旁的小廝。
有一半血跡被小廝壓在了身下,姜小五用力將尸體翻了個個,就見鮮血還在從脖頸處汩汩而流,奇怪的是,眼睛所見竟沒有一絲傷痕,靠近再看,才發現端倪。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呢?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抹翡綠。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搜,一個都不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