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下來如行云流水般的細膩,姚希癡癡地看著他的手指,越看越覺得這雙手就該做著這種細致的活。她從來不知道認真的男人竟這般的耐看,哪怕不說一句話,也叫人心中暖洋洋的。
“好了,能自己站起來嗎?”男人問。
聲音也好聽,姚希壓制著心中的狂喜,搖頭:“怕是走不了了,若是讓你背我的話,又覺得過意不去,唉,算了,你還是走吧,我怕我會拖累了你。”
梁玉昌覺得這女孩還挺懂事,既然這么懂事,他也不好拂了她的意,說了聲好,起身要走,可是還沒走出去,一只小手已經將他的衣擺攥了個緊實,低頭看,一雙大眼睛里波光瀲滟。
“其實,我也未見得就能拖累你,你看啊,在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若是有個伴,哪怕這個伴有些殘,但好歹也有個照應不是,這樣,你帶我離開,多個朋友多條路,指不定哪天就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不是?”
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叫人難以拒絕。梁玉昌雖并不認為自己哪天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但一個姑娘都這般說了,也不好推辭,于是蹲下身,卻未等說話,姑娘已經竄到了他的后背上。
“出發。”
“......”
沒人說這個考核是什么規則,也沒有人說考核到底何時結束,每日在這荒野沼澤中奔波逃命,萬小柱感覺自己都瘦了好幾圈了。彼時他在山洞中與辛瑤烤土豆,辛瑤便是那個木樨族的小姑娘。
至于她的身份,他們猜對了大部分,有一點卻猜錯了。辛瑤不是仆從,而是正兒八經鎮北王的小女兒。那位木樨族的女孩是她的親姐姐,辛紫郡主。
二人并非一母同胞,又因辛瑤的母親出身低賤,致使辛瑤在鎮北王府一直不受待見,連仆從都能對她指手畫腳。從小她的母親就告訴她,做人要卑微一些才不會招致殺身之禍,所以,小小年紀的辛瑤一直小心翼翼,尤其是在父親與姐姐面前。可是她的小心翼翼并沒有換得別人對她的尊重,甚至連她的父親都很少正眼瞧過她。
辛紫要來昆侖虛求學,鎮北王不放心,便讓辛瑤來陪她,其實也是為辛紫找個能服侍她的人罷了。
蘆葦蕩中,姜小五綁著褲腿、挽著衣袖,手拿一根削尖的木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緊水下。猛地插下去,再用力往上提,一條碩大的魚搖頭擺尾的魚嘩啦一聲破出水面。
“哈哈哈,賈杭大哥你看,好大的魚啊。這里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東西長得都大。”
魚太大,小五雙手抱著,開心的扔給了在岸上放哨的賈杭。
“今晚有口福了。”賈杭將魚裝進隨身的口袋里,扛上肩膀。
話音剛落,水里猛地翻出一個黑家伙,霎時向姜小五撲去。
“小五......”
咕嚕咕嚕.....賈杭的聲音頓時被清冽的水淹沒,一只厚實的爪子將姜小五重重的壓在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