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傅慈解開繃帶,抬起右臂試著揮動幾下,稍微有點疼痛。他抽出佩劍,隨手打出幾招,準度與力度都不及之前,不由緊緊握住了劍柄。
“傅慈哥哥!”
白凝笑顏如花,手里提一個食盒,快步朝他走過來。
“你的傷還沒完全好,應該好好休息才是,免得落下病根。”
傅慈并不理她,只顧著繼續舞劍。
白凝臉色一僵,想起昨日偶然聽見他與蘇曉墨說笑,傷成這個樣子還要去見她,怎么對著自己的時候就完全變了個樣子。她凝神看了兩眼食盒,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從里面端出一碗湯。
“傅慈哥哥,我知道明天就是挑戰賽了。這個比賽對你來說很重要,凝兒特別希望傅慈哥哥能贏。喏,天醫說這個湯能短時間提升一些靈力,我可求了好久呢。你喝了它……”
“拿走!我不喝!”傅慈有些氣喘吁吁。
“可是,你受傷了,明天的比試……”
“就是輸,也要光明正大!”傅慈提高了嗓門,也不知在和誰賭氣。
白凝沉默一瞬,低聲說:“傅慈,機會只有一次,是面子重要還是結果重要?你本就是天之驕子,難道因為被人算計而錯失良機,就是光明正大?他們暗算你的時候,光明正大了嗎?我把它放在這,喝不喝隨你。”說完,她把湯擺在桌子上就離開了。
傅慈的劍舞得一絲不亂,直到白凝離去,他才狠狠揮出一劍。呼吸凌亂,右臂抖得厲害。他盯著那碗湯,許久許久。終于,還是走過去,猛地一仰頭,灌了進去。
啪!
瓷碗被狠狠擲向地面,粉身碎骨。
其實白凝并未離去,她害怕,害怕傅慈不會喝。幸好。
“余叔叔果然沒有騙我,按照他教的說,傅慈果然喝了。只是,他說只要傅慈喝了就會死心塌地愛上我,還要等明天才知道。”白凝笑了笑,可她想起傅慈垂頭喪氣的背影,心里有些堵。不過,若是傅慈愿意娶她,就算用點手段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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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夫,不知你要帶著我的棄靈去哪啊?”馮源笑瞇瞇地瞅著蘇曉墨。
蘇曉墨與馮源對視,她曾經設想過,這次行動失敗的可能性太大了。然而,當她順利帶著棄靈離開牢房,下了蠟木山,她幾乎覺得不可能再出意外了。然而,就在她放松警惕時,馮源出現了。
她不動聲色地往前邁了一步,隱隱將四個棄靈護在身后。
見她如此,馮源嗤笑,隨即一揮手。那四個棄靈竟乖乖地朝馮源走去。
“不要去!”蘇曉墨趕緊喊了一聲,馮源殺了那么多棄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為什么明知是深淵還要去跳?
馮源慢悠悠地理理衣袖,道:“既然蘇大夫不讓你們過來,你們就停下吧。”
那四個棄靈不僅不開心,反而撲通一下都朝著馮源跪下了。蘇曉墨急了,顧不得危險,直接沖過去,伸手去扶那個老婦:“婆婆,別怕,我一定帶你們走。”
老婦拼命跪在地上,不讓她扶,喃喃:“不要,不要。”
“你放手!”那個漢子頭也不敢抬,聲嘶力竭:“你放過我們吧!”
“對,我們不走,我們生是馮堂主的人,死是馮堂主的鬼。絕不跟你走!”其中一個穿紅衣的女子,跪在地上竟對馮源媚笑。
另一個女子竟使勁推開蘇曉墨,撲到馮源腳邊,跪下,回過頭來諷刺地看她:“你可是真夠蠢的,看不出你中計了嗎!”
蘇曉墨不解:“就算中計,我也可以帶你們走,你們要相信我。如今跟他回去,難道就有活路?”
馮源哈哈笑一聲:“蘇曉墨,我來告訴你,為什么他們不敢跟你走,為什么他們要將你誆到此處。”說著,他右手結個印,一道銀色光芒從他的掌心溢出。與此同時,那四個棄靈的身上也被銀色光芒包裹。
“這是?”蘇曉墨睜大了雙眼,看到四個棄靈的表情越來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