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尋全神貫注地對付柳清復,哪里想到后院起火。眼看那白衣男子拖著蘇曉墨一起落水,他想也不想跟著跳了下去。
說也奇怪,明明前后腳落水,任他是水鬼,這么短的時間也該留下痕跡。可莊子尋在水下潛了許久,別說人影,連一絲靈力波動都不曾察覺。
柳清客和白景夕不約而同,派出大批侍沿著浮碧湖岸邊搜尋。
也難怪大家一無所獲,那白衣男子靈力高強。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一入水,蘇曉墨就失去了意識。
蘇曉墨猛地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花里胡哨的床幔。這不是她和莊子尋住的客棧。她趕緊起身下床,窗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待他轉過身來,原來竟是救阿英那晚,在藍府外見過的眼熟的那位。
她的心忽然不慌了,不知為何,他竟給她親切的感覺。
“你是誰?我們好像在哪見過。”蘇曉墨歪著頭看他,眼里滿是疑惑。
“我是空。”他又補充,“你果然已忘記。”
空?蘇曉墨覺得這個名字實在太熟悉,可到底在哪里見過,到底什么時候?她的頭突然像是要裂開一般,痛得她使勁閉上眼睛。一個女孩子飄飄搖搖的聲音,脆生生地喊一句“空哥哥”,聲音里全是壓抑不住的快樂。到底是誰?
見她臉色驀然蒼白,空趕緊聚起靈氣,右手食指虛點她的眉心。一股淡金色的靈氣緩緩流入她的腦海。
頭痛的感覺漸漸消失,剛剛那女孩的聲音卻一直在耳邊回蕩。
“你居然被封印了記憶。”
蘇曉墨抬頭看他,確定他不是在詢問她,他的神色竟像是壓抑憤怒。她呆愣愣地坐著,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生氣。
“是誰下的封印?”空問。
蘇曉墨搖搖頭,想了想問他:“既然你一下就看出我被封印記憶,又能在那么多靈力高強的人面前將我帶走,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你有辦法幫我解除封印嗎?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空一聽,呼吸一滯。片刻后,他才緩緩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喃喃自語:“終究是我害了你。”
她一聽更疑惑了,問他:“既然你不能解除,那封印應該不是你布下的。為何說這么說?”忽地靈光一閃,她站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問他,“你是不是知道我被封印了什么?”
空偏過頭,不肯看她,低聲說:“我送你回去,正好有點事情要確認。”
說完,空就先一步走出門去。見他不想說,蘇曉墨知道強問也問不出什么。可他說送她回去,應該是要回她和莊子尋現在落腳的地方。他說有事要確認,難道,與莊子尋有關?
她直覺空不會傷害他們,自然也不拖拉。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這里,原來竟是一家青樓。空居然把她帶到這里,這倒是出人意料。
前腳剛出門,后腳就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這些人穿著樣式相似的長袍,只是顏色不同。有土黃、火紅、靛藍。靛藍這套瞧著有些眼熟,蘇曉墨略一回憶就想起來了,這不是嶺南三門踏歌門的衣服嗎?看來,還真是冤家路窄。她可還沒忘記宋丹青那個小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為首一個土黃色勁裝壯漢,頭比常人兩個大,手提兩把銀環砍刀,說話像打雷:“呵,可算找到你了!今日便要替我那可憐的三弟報仇!”
蘇曉墨一愣,確定他是對自己說的,疑惑地問:“你是誰?你三弟又是誰?”
壯漢哇呀呀一聲吼:“我乃嶺南三門之首八歸門門主金暢。我三弟便是踏歌門門主宋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