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境棄靈的靈丹可遇不可求。空本無意隱瞞身份,暴露后自然仍是坦蕩。可各大宗門、小宗門,甚至一些散修靈師全都坐不住,紛紛來圍殺空,打算撿個漏。
畢竟是破道境,修為不夠的靈師近不得身。柳清復對這可靈丹志在必得,甚至請來無影刀賀春幫手。誰知白景夕和楚暮亭居然來攪渾水,激得柳清復結出月破。
尋常靈師只知道月破乃落仙宗柳家的秘術,如今得見必是三生有幸。親眼見識過這威力,自然把小宗門、小靈師想要撿漏的心思徹底掐滅。
柳清復的月破出手,笑得猙獰,笑得開懷,只等著看他們身負重傷的狼狽。
月破威力卻是驚人,原本幾人都在屋頂,此時整間屋子都夷為平地。房梁、瓦片,甚至屋子里的家具擺設,全化為飛灰。干干凈凈的街道,一時間滿是塵土。
不少圍觀的靈師被誤傷,受傷的也有,滿身灰白的也有,還有不少靈師劇烈地咳嗽。待到灰塵漸漸落地,柳清復才看清,這一看又差點氣死。
蘇曉墨、莊子尋和空早已不見蹤影。白景夕與楚暮亭倒是站在更遠處的屋頂上,衣服不染塵埃。
白景夕居然指責柳清復:“世侄啊,我和楚老弟都控制住那個棄靈了,你這個月破啊,真不是時候。唉,還差點打傷我,嘖嘖。”
楚暮亭裝腔作勢拍拍衣服:“如安,沒戲唱,走吧。”
柳清復險些一口血吐出來,一個老狐貍就算了,楚暮亭臨走那個眼神分明在他拖后腿。
蘇曉墨有些僥幸,因為那個月破明明對準了空和莊子尋,誰知半路居然砸向屋頂。而莊子尋似乎早有察覺,一把拉住她就跳下屋頂。她來不及說話,只能跟著他跑,七拐八繞地居然來到一面墻跟前。
她四下看看,這里倒是僻靜。抬頭一看,居然是城墻。
就在這時,空也跟上來,站在她旁邊。月光下,他的手指被映襯得更加慘白。就那樣輕輕柔柔地貼在墻壁上,顯得格外脆弱。可眨眼間,一臂厚的墻壁,赫然出現一個一人多高的大洞。不是坍塌,而是墻磚化為粉末。
蘇曉墨太震驚了,原來靈力還能這么用。三個人二話不說就離開永安城,據說封印之地還要再往東走。
“那個月破忽然改變方向,是因為你們吧?”蘇曉墨個子不高,要小跑才能跟得上,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
莊子尋可以放慢腳步:“你呀,能看得清月破改變方向,說明靈力又有提升,但還不夠火候。憑我們兩個的確可以,可能就不夠時間帶你逃走了。這得多謝那兩位。”
蘇曉墨不敢減速,生怕被柳清復他們追上,心思一動,驚訝地問:“難道是白景夕和楚暮亭?可他們為什么要幫我們?”
莊子尋也顯露出疑惑的神情,緩慢地搖頭:“白景夕可真是老狐貍,看不透啊。”
蘇曉墨看著空的背影,覺得他可信是一回事,可把莊子尋也搭進危險里似乎太不值得。她偷偷拉一下莊子尋的衣袖,湊到他耳邊:“要不你還是別去封印之地了。”
莊子尋瞥她一眼:“讓我去的是你,不讓去的還是你。怎么,不想找那位問神境了?”
“不是。我的確覺得空不像壞人,但他一心想讓你去封印之地,只怕有什么企圖。”
他溫柔一笑:“原來你是擔心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