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里尋找東西,你的到來就只是一個偶然。”
卓叔把他的手伸向火堆,我垂下眼簾,并沒有看見卓叔微微顫抖的雙手。
我不再追問,在這里或許我很快就能明白自己是誰了。
卓叔這里一路上都若有又若無的引導我去做一些看似不必但對我來說必做不可的事,早就想讓我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看旁邊的棺槨,要把他打開了,這里有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八歲來到卓叔身邊,我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的父母是誰。
我在卓叔身邊,他就是我的父親和母親,十二年,他照顧我已經十二年。
若沒有他,說不定我已經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地方。
十五歲出任務是卓叔教我如何在野外生存,也是卓叔一直冒著生命危險保護我。
他知道白金是一個出任務就沒命的地方,每次出任務卓叔必定和我一起,很多的孩子都在出任務的時候死去。
若沒有卓叔的保護或許我已經是一具腐爛的尸體。
我沒有不去信任卓叔的理由,我又看向旁邊的棺槨,我想打開它,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我又害怕,害怕我一旦知道某些事,內心必定有控制不住的惡魔。
我們四周寂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天空出現了幾道極光,很美。
極光像是一條調皮的小蛇,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好像很開心似的。
“卓叔,我們把棺槨打開吧。”
我的聲音有些嘶啞,就好像是哭過一樣。卓叔沒看我。
“熊仔,準備啟棺。”我讓開,熊仔走了過來。
“珍崽,相信卓爺,這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熊仔拍拍我的肩膀,我看向熊仔,這是卓叔最好的兄弟最得力的部下,對我來說他也是我的長輩。
熊仔走到棺槨的旁邊,把漢白玉全都丟到一邊,其他人都圍了過去,我背著他們,身體發僵。
玉梁走了過來,把我的手緊緊地握在他的手里,我看了他一眼,這一路他的情誼我不是不知道。
玉梁拉著我走到了棺槨的面前,此時里面的蘆葦棺已經露出。
蘆葦保存的十分完好,就像剛剛下葬一樣。我看著上面的花紋竟覺得無比的眼熟。
我多看了幾眼,那上面的花紋和小四給我的刀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整個蘆葦棺上布滿了的花紋,一朵連一朵,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就是蘆葦棺,只有張家內族人會編織,這種編織手法誰都學不會。”卓叔看著花紋說著。
熊仔彎下腰摸了一把。“卓爺,這個蘆葦棺上有什么東西。”熊仔拿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
“上面的東西是我們張家特制的。”卓叔看著熊仔的手,什么反應都沒有,我看向蘆葦棺,太熟悉了,好像見過,在哪里見過呢?
玉梁看了我一眼。
“這是張家的蘆葦棺,你見過?”卓叔他們向我看來。我看向棺材。
“有點熟悉。”
卓叔的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帶你去過張家。”
卓叔說完就點起一根煙。我看向卓叔,他今晚抽了很多的煙。
“我去過嗎?”我問。
“你去過。”許久沒有出聲的萬樂樂說。“你可能忘記了。”萬樂樂對我笑了笑。
“卓爺,我們打開嗎?”卓叔和我一起看向那句蘆葦棺。
“打開。”熊仔彎下腰準備去打開蘆葦棺。
“讓珍崽來。”卓叔看著我,眼里有著我以前沒見過的嚴肅。
我走到蘆葦棺的跟前,看著這具棺材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痛,就好像棺材里的人和我有著某種關系一樣。
玉梁松開我的手,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睛卻一直跟著我。
我抬起手碰到蘆葦棺,我聽到了一聲“啟珍。”我轉頭想看是誰在叫我,沒有人。
我打開那具棺材,里面躺著一個男人,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全是黑的,梳著古時男子的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根玉簪。
男人躺在棺材里,尸身完好,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看向卓叔,卓叔向棺材走來,跪了下去。
小四和萬樂樂也跪了下去,向棺材里的人磕了個頭。
“后人張家字卓,無意冒犯,還請族長恕罪。”
卓叔站了起來,看著棺材里的人,那人的雙手放在胸前,手里抓著一張羊皮卷。
卓叔伸手去拿羊皮卷。
忽然小四跪了下去,我們向棺材里看去,張彤的尸身很快就腐化變成一具干尸!
“啟珍,向前走!向前走!”我的耳朵里傳來一道慈祥的男人聲音。
我愣了一下,隨后便鎮靜下來。
張家的祖先和我一定有關系,換句話說,我和張家一定有非同尋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