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想這黃毛小子面對自己一劍嚇得呆立當場,毫無招架之力,又是如何通過入門測試的?
在這群劍山上,靈法低微的人倒是個稀罕物。
林淵也從少女的冷眸中察覺到了異樣目光,感覺自己被蔑視了,一時又氣又惱,板著臉道:“我是新來這兒打雜的,半夜睡不著出來走走,不巧撞見你在這崖邊練劍,便好奇來看了一眼,你倒好,二話不說直接一劍刺來,險些要了我的小命。”
少女聽罷仍是冷著一張臉,一語不發,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焦灼,顧秋白見此趕緊上前對著少女拱手行了一禮,微笑道:“我兩初到小劍峰,有很多規矩還不了解,今夜誤打誤撞,驚擾了師姐練劍,還望師姐原諒。”
顧秋白這話說完少女表情并無變化,眼中寒意倒是減少了些許,她收回手中長劍,徑直從兩人身邊走過,獨自離開了崖邊。
林淵見這少女模樣生得絕美,眉宇間更有尋常女子少有的英氣,奈何一張臉冷若冰霜,實在讓人望而卻步。
若桑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中,林淵收回目光,拍了拍顧秋白的肩膀,心有余悸地道:“小白,好在你及時出現,不然我非得被她一劍刺死不可。”
顧秋白笑道:“哪有這么夸張,頂多受些內傷,躺個十天半月就好了。”
林淵白了他一眼,呵呵一聲冷笑,“那我還得謝謝她手下留情咯。”
顧秋白微笑不語。
天高月明,夜風拂面,一股涼意襲來,林淵不由打了個冷顫,眼見時候也不早了,便叫上顧秋白一起回小院休息。
……
翌日清晨,林淵尚在睡夢中,只聽門外一如雷般的叫喊:“小子,還不趕緊起床來廚房幫忙。”
林淵迷迷糊糊睜開眼,見窗外天還灰蒙蒙的,呢喃道:“這么早就要做飯,天都還沒亮呢。”
雙眼一瞇,又想躺下休息,花婆婆那殺豬般的聲音再次響起:“臭小子,要我老婆子拿棍子親自來請你嗎?”
這下林淵可不敢怠慢,翻身下床,連忙向廚房跑去。
來到廚房,花婆婆正在案板上揉饅頭,見林淵進來,立馬喝道:“燒水熬粥,動作麻利點,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做完早課就要回來了。”
林淵本以為自己已經起得夠早,沒想到顧秋白他們卻早已開始了修煉,心中一時感覺十分慚愧,想著自己也要加緊修煉才行。
早飯很快做好,季寒宵他們好似算準了一樣,剛好在此時回來,若桑也在其中。
昨夜月光下林淵對其相貌看得不是太清楚,此刻再看,更覺驚艷,高高的鼻梁,細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很有幾分邊疆女子的風貌。
只是那張小臉依舊是冷冰冰的,而且眼眸深邃,仿佛藏有無限心事一般。
吃早飯時若桑也不與大伙同座,端了碗白粥,拿了個饅頭獨自坐在角落,大家有說有笑,她只是自顧自吃飯,完全置身事外。
“真是個怪人。”林淵心里呢喃道。
吃完早飯,其他人開始各自修行,小院里很快就只剩下林淵和花婆婆兩人。
林淵本想溜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打坐練氣,剛要出門卻被花婆婆厲聲叫住。
只見花婆婆手里提了個籃子,對林淵吩咐道:“你提著這個到竹林后邊的云橋那兒去,將籃子放在橋頭便可。”
“恩?”
林淵一臉疑惑地接過竹籃,發現里面裝的是一盤饅頭和一碗白粥,心中登時明白花婆婆是要自己給那守門人送早飯去,應了聲后便提著竹籃快步走出了小院。
昨日來小劍峰時他正巧路過竹林,還記得路,沒費多時便到了竹林后的山崖邊。
只見前方兩座山崖遙遙相望,其間云霧飄渺,當中隱隱能看見一座木橋。
云海茫茫,這木橋仿佛懸空漂浮在白云之上,蔚為奇特。
林淵按照花婆婆的話將竹籃放在橋頭,他本以為會有人來取,等了片刻卻聽天邊傳來一聲清脆叫聲,抬頭望去,只見從云海之上悠悠飛來一只白鶴。
白鶴嘴里銜著一個空竹籃,輕盈落在林淵身前,林淵見它個子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通體雪白,唯有額上有一抹鮮艷的紅色,好似雪地里的一朵臘梅,有錦上添花之感。
那白鶴放下空竹籃,低頭看了林淵一眼,輕叫了一聲,好似在同他打招呼一樣。
林淵也強擠了個笑容出來,沖白鶴招了招手,隨后白鶴用細長的喙叼起地上的竹籃,大翅一揮轉身朝對面山峰飛去,很快便消失在云霧之中。
隨后幾天,每日清晨傍晚花婆婆都會讓林淵來此送飯,一來二去他也和白鶴漸漸熟絡了,有時還會伸手摸摸白鶴柔軟的羽毛,這可把他興奮壞了,想著有朝一日要是能騎上白鶴,在天空翱翔,那感覺不知道有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