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林淵心里始終惦記著衛知返所說的那個能提升靈法的燈芯草。
越想越是覺得不甘,心里忽地一熱,挺腰坐起,神情堅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隨即翻身下床,拿上床邊的破影劍推門而出,朝著西面的幻霧密林大步走去。
出發之前林淵不忘到廚房做了一個火把,又見灶臺上正巧有一壺酒,應該是花婆婆放在那兒的,她平日就有喝酒的習慣,便順手拿了去,權當給自己壯壯膽。
借著皎潔月光,一路來到后山密林。
深夜的密林寂靜無聲,偶有窸窣的鳥叫蟲鳴,聽得林淵心如弦繃,大氣不敢出。
樹影斑駁鬼魅,躡手躡腳走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前方密林忽然變得光亮異常。
林淵驚奇地發現身邊那些花草樹木在月光下好似全都活了過來,散發出五彩斑斕的亮光以及陣陣奇異的幽香。
一時間仿佛誤入了仙境,心中膽怯轉眼煙消云散。
越往密林深處走景色越加瑰麗奇特,時不時有成群的火熒蟲從眼前飛過,閃爍著淡黃色的光,好似流動的星星,頗為奇特。
沒走多遠,只見前方一棵巨樹上垂落下無數或紫或藍的細長樹須,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像五彩的珠簾一樣。
林淵抬手輕輕撥開樹須,興致勃勃地繼續往前走,好奇前方還有什么瑰麗的美景在等著自己,全然忘記了此行而來的目的。
“咯咯…”
一時也不知走了多久,寂靜的密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小孩子的啼笑,笑聲清脆靈動,只是在這密林深處聽來卻是十分詭異。
林淵心中登時一怔,疑惑道:“這兒怎么會有小孩兒?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咯咯!”
驚疑間那笑聲又再次響起,這次林淵聽得更加真切,的的確確是小孩子的笑聲,而且聲音很近,感覺就在前方不遠處。
“難道真有小孩兒?”
林淵壯了壯膽,決定前去一探究竟。
循聲而去,穿過層層大樹垂落下來的樹須,林淵很快來到一處被樹須環抱的空地中,那聲音卻在此時戛然停止了。
“笑聲明明就是從這兒傳來的。”
林淵站在原地,環顧了一番,卻并沒有發現有任何小孩兒的蹤影,只是覺得此處亮光比起之前經過的地方要明顯暗淡不少,周圍也更加安靜。
一股涼意從腳底沖到頭頂,林淵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直覺告訴他此處不可久留。
剛一轉身,一張深紅色的笑臉赫然橫在眼前,離面龐僅有一掌的距離,同時伴隨的還有那熟悉刺耳的笑聲。
“哇!”
林淵頓時被嚇得連連后退,驚慌中腳下一滑,被一根樹藤絆倒在地,火把也從手中掉落,好在并沒有熄滅。
昏暗中,林淵見那張笑臉極為詭異,一雙血紅的雙眼瞪得渾圓,一眨不眨,一動不動,直直盯著自己,眼下沒有鼻子,只有一張微笑的艷紅大嘴,嘴角兩邊高高翹起,顯得又驚悚又滑稽。
還未來得及思考,很快又有一張同樣的笑臉赫然凌空出現,接著是兩個、三個……漸漸的越來越多,成百上千,數不勝數。
那詭秘陰冷的笑聲同樣也是越來越密集,直聽得林淵頭暈目眩,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