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我在做夢嗎?”厲海生發愣,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在做夢,末了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用力過猛,疼得齜牙咧嘴,頓時清醒過來,不是做夢,愚成居的管事真的對呂塵,不,對自己組長態度有了巨大轉變,從之前的傲慢變得謙卑,客氣。
裴清那張清麗白皙的臉上惶恐漸漸消散,被濃濃的不解與震驚所取代,嘴唇微張,心情復雜。
他真的是那個傳言中一無是處的家伙嗎?能讓愚成居管事如此客氣、甚至謙卑對待,無論如何也無法與傳言中的形象重合,其中是否有什么誤會?
突然,她神情再變,變得更加惶恐不安,覺得眼前這家伙可能使了某些欺詐手段,比如冒充某位大人物,如果真是這樣,一旦揭穿,將死得更難看。
“之前的拜帖中,他或許冒充了某位大人物。”裴清想到了之前的拜帖,心中的憂慮更甚。
“兩位,之前多有冒犯,里面請。”有黑衣人來到二人面前,先是賠罪,隨后很禮貌地請二人進入愚成居,因為呂塵已經在愚成居管事的帶領下先走一步。
“我們能就在這里等嗎?”裴清依舊不看好這次行程,覺得呂塵在冒充某位大人物,愚成居乃是一位高級藥劑師的居所,呂塵又怎么可能認識并獲得一位高級藥劑師的盛邀?
定然在拜帖中動了手腳,一旦被戳破,將是對愚成居這位高級藥劑師最大的冒犯,到那時,可能不只是遷怒自己三人,甚至還會遷怒公司乃至整個集團,如今的云藥集團,可承受不起一位高級藥劑師的怒火,此刻,她不想參與,甚至想著若能僥幸脫身,回去后便離職。
“清姐,來都來了,去見識見識也好。”厲海生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恐懼,心情激動,興高采烈,能見到一位高級藥劑師,想想都覺得帶勁,又豈能不去。
裴清無言,黑衣人在側,她無法講出心中的擔憂,只是瞪了厲海生一眼,示意其閉嘴。
“歐陽大師盛情相邀,二人還是請吧。”黑衣人很客氣,但卻態度鮮明,一邊請二人上路,一邊安排人帶著劉師停車。
看著劉師開車隨著另外一名黑衣人離開,裴清終究硬著頭皮跟著黑衣人進了愚成居。
四周環境清幽雅致,亭臺樓閣間,小橋流水穿插,假山奇石處,古藤虬結,厲海生一路走一路觀望,臉上洋溢著興奮,顯然,這樣的環境讓他羨慕,同時,覺得自己這位組長真是深藏不露,與傳言根本不符,單單能讓一位高級藥劑師盛情相邀,這本事便是大大的了不得,暗暗決定以后跟著這位新組長混,定是前途無量。
一旁的裴清卻心事重重,無心美景,為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可怕后果惶恐,看了看一旁完全放飛的厲海生,暗自悲哀,覺得這家伙心真大,完全沒腦子,遇事不知道多思考,若呂塵真有大本事或大背景,以他和宮總的關系,云藥集團又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稍微思考,便有太多漏洞。
前方,一處修建于小橋之上的古亭前,一名四十六七歲的黑衣男子靜靜站立,在其身后,一名三十六歲左右的青年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