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海生像一棵即將枯死的樹木,此刻重新煥發生機,變得紅光滿面,高興得差點叫出聲,再次堅信自家組長來頭很大,自己跟著可以吃香喝辣,前途無量。
裴清內心震動,感覺完全看不清呂塵,而厲海生則再次和齊長庚吹牛打屁,滿血復活,直到有人來通知請裴清和厲海生用餐,方才結束。
席間,呂塵和歐陽成談笑風生,把酒言歡,張繼云作陪,厲海生想要來一杯,卻被裴清止住,言稱飯后有許多事要做,他只得作罷。
裴清小口吃著飯菜,但目光卻時不時看向呂塵,看著這個身上被各種負面話題籠罩的男人,發現他從始至終都很淡定,反而是歐陽大師和張繼云不斷敬酒,隱隱有種討好的感覺。
“他真的是那個被無數人視作靠老婆的小白臉嗎?能和高級藥劑師談笑風生,甚至連高級藥劑師都要恭維的男人,會是靠老婆的無能小白臉?”裴清心思流轉,有種很是復雜的情緒升騰,前后對比差距太大,或者說隱藏的太深,他不曾將名利放在心上。
厲海生則一臉崇拜,有這樣的組長,他覺得自己跟著會飛起來。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酒足飯飽,賓主盡歡,飯后,呂塵辭行,歐陽成帶著張繼云親自送行,送到大門口才作罷。
臨別時,齊長庚將厲海生拉到一旁,低聲告誡,稱呂先生不希望身份暴露,讓他慎言慎行,這也是抓住機會,讓呂先生不快,前途堪憂。
他直言,這是私下告誡,短暫接觸,他深知厲海生是個大嘴巴,一不小心便會泄密,最后,他告訴厲海生,包括自己在內,愚成居所有人都收到警告,不許透露呂先生身份和行蹤,勸厲海生好自為之。
“合約由你們兩人去完善,抹去我的功勞,就說海生與愚成居管事情同兄弟,裴清你從旁指點周旋,得以成功。”車上,呂塵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想攔功,純粹只是幫助宮雨菲,不想牽扯太多,表現太好,可能有許多事找上來,他沒時間應付,武道才是重點。
“組長,這不妥,這是你的功勞,我們受之有愧。”裴清反對,神情復雜,不明白呂塵為何這樣做。
“按我說的做,不然這份合約不會生效,我完全可以將這份合約退回去。”呂塵一言獨斷,止住了二人后面的話語,不想冒頭,他有著自己的計劃,想隱藏幕后。
裴清和厲海生二人震動,他們很清楚這份合約代表著什么,這是一樁巨大的功勞,不僅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獎勵,更能獲得很高的地位,若是呂塵愿意,這將一舉洗刷加在他身上的諸多負面形象,然而他卻放棄了,或者說根本不在乎。
直到此刻,裴清徹底相信,呂塵確實深藏不露,有著驚人的來頭,只是一直將自己隱藏。
呂塵再三警告,包括劉師在內,不許透露此行經過,否則不客氣,而后吩咐劉師轉道龍井山小區,徑直回家,讓厲海生和裴清回公司復命。
呂塵進入小區,并未直接回家,來到一處樹蔭下,一名帶著遮陽帽、作保潔人員裝扮的女子正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