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鋒不知道,此時在柳若瑄的小腦袋瓜子里,正腦補著他童年遭受過怎樣的虐待。
很快的,車子停在了一處郊區中。
這里,是江海市郊區的城中村,幾乎都已經沒什么人居住了,里面都是平房,墻皮都脫了幾層,隨時都可能成為危房。
“譚小平就住在這里嗎?”
王修鋒下車后問道。
“嗯”柳若瑄點了點頭,“之前我來做過家訪,才知道譚小平住在這里的,一直往里走就到了。”
跟著柳若瑄的指引,王修鋒向前走去,邁入城中村,入目的跟之前的高樓大廈完全不同,好似是兩個世界一般。
無論哪個城市,都有這樣的城中村,跟外面的繁華格格不入,但卻是底層民眾最真實的寫照。
柳若瑄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她沒想到這么老舊的地方,還會有人住,在了解過后,才明白了這些。
相比之下,王修鋒表現的就沒那么稀奇了,他自幼在山上長大,連亂葬崗都睡過,這城中村算啥。
一直往里走,街道兩側都是臭水溝,腳下也從柏油路變成了磚路,凹凸不平,還伴隨著一股股的刺鼻腥臭撲鼻而來。
柳若瑄捂著鼻子嘴巴,最后都干脆把臉縮在外套里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還是天氣微冷的時候呢,要是夏天簡直不敢想象。
走到一處拐角的時候,柳若瑄指了指前面,一戶黑色鐵門的人家道:“就是這里。”
這黑色鐵門內,就是一個院子,很典型的農村院子,但這房子確實顯得破敗,院子里堆滿了垃圾。
倆人走進去,推開門,走進屋,一股酸臭味更甚,像是食物發餿產生出的味道。
去過農村土房的人應該都知道,這種房子一般只有三間,左右兩個房間,中間隔著一個過道,放置著灶臺。
此時,柳若瑄口中的學生,譚小平,便躺在東屋,凍得瑟瑟發抖,卻什么都沒蓋。
王修鋒在走進來時,目光瞟了眼灶臺里,差點罵出聲來。
這鍋里的粥都發綠了,一堆蛆在里面爬,顯然這股酸臭味就是從這里發出的了。
走進屋子,柳若瑄看到譚小平,輕輕的叫了兩聲,“小平,小平醒醒,老師給你帶醫生來了。”
柳若瑄叫了兩聲,躺在土炕上的譚小平睜開眼睛,見到一張美麗的臉頰出現在眼前,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這才驚喜的喊了聲:“柳老師!”
“身體感覺怎么樣?老師給你帶醫生來了。”
柳若瑄關切道。
譚小平搖了搖頭,“老師我沒事.........”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語氣卻是軟弱無力,臉色蠟黃。
王修鋒看得直蹙眉,“你爸爸呢?”
“我爸爸他.........”譚小平剛想開口,就止住了,只是搖頭。
柳若瑄知道譚小平的家里是什么狀況,便跟王修鋒說道:“先別管這些了,給小平看病吧。”
“嗯”王修鋒點了點頭。
手搭在了譚小平的手腕上,感受著譚小平跳動的脈搏。
幾分鐘后,王修鋒松開手,柳若瑄急忙問道:“怎么樣?”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陰氣纏上了,再加上營養不良。”
王修鋒淡淡道。
目光向周圍環顧了一下,這屋子里并沒有陰氣,這譚小平是怎么沾染上陰氣的?
王修鋒說完,譚小平的肚子里就發出了“咕嚕”的響動。
“對了,我去買飯吧。”
柳若瑄一拍額頭,來的時候太匆忙了,她都忘了帶些吃的來了。
“我去吧.........”
“還是我去吧,這城中村里就有一家面館,你出去也找不到。”
說罷,柳若瑄就獨自一人走出去了。
只留下王修鋒和譚小平倆人,大眼瞪小眼。
良久,王修鋒才緩緩的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在你得病之前,有沒有感覺到身邊發生什么異常?比如說,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或者是黑貓什么的?”
“我十一歲了,奇怪的東西...........我前兩天在房子后面,看見過一條蛇。”
譚小平想了想,說道。
“蛇?什么的樣的?”王修鋒問道。
“那條蛇有兩米長,像是毒蛇,黑色的,還有紅色條紋,在太陽底下發青光。
我在房后看到它時,它正盤在一棵苞米桿上,吐著信子,發現我后,它就一直一勾勾的看著我,我當時太害怕了,就不敢再多看了,跑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