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盯著云初月手中那枚黑色的藥丸看了片刻,才將其接過,直接送入了嘴里。
將那藥丸咽下之后,他又后退幾步,離開了云初月的房間。
確定蒼婪已經離開,半夏才壓低聲音道:“小姐,你給蒼婪那解藥,不就是……”普通的寧神養心丸嗎?
最后幾個字半夏雖然沒有說出來,可她的意思,云初月心里卻十分清楚。
“沒錯。”云初月回了一句,算是證實半夏的猜想。
這下子,半夏更加迷惑了。
她還記得那是三個月前,當時一身是血的蒼婪找上隱閣。
被云初月派人抬進醫廬。至于在醫廬里發生了什么事,半夏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聽云初月說,她給蒼婪下了劇毒,他必須每月服用解藥,才能活下去。
而之后,蒼婪也如同云初月說的。每月都會來見她一次。
可是,她家小姐今天給蒼婪的,分明就不是什么解藥。
見半夏擺出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模樣,云初月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道:“別多想了,下去睡吧。”
半夏揉了揉被云初月彈過的地方,嘟囔了一句,才點點頭退出門去。
半夏走后,云初月并沒有立刻回床上睡覺,而是撈過桌上的茶杯,淺抿了一口。
開始回憶起了三個月前。
那一日蒼婪上隱閣求醫時,筋脈盡毀。她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他的經脈連接起來,讓他不至于變成一個廢人。
所以,她覺得自己要蒼婪用十年時間來償還,并不過分。
至于當初讓蒼婪服下的“毒藥”,不過是假的罷了。至于,她那么做的原因,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罷了。
畢竟,血刃第一殺手蒼婪的大名,她可是早有耳聞。
所以,她才用這種方式來讓他有所顧忌。
隔天,天剛蒙蒙亮。半夏便端著水盆,來叫云初月起床了。
跟云冀一同用過早膳,在他的千叮萬囑下,云初月離開了國公府。
此時的天都城,正是熱鬧的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很多,叫賣聲更是絡繹不絕。
半夏還是第一次出天都城,對一切都感到新鮮。
她撩開車窗的簾子,不時往外面張望著,嘴里發出興奮的聲音。“小姐,你說我們要多久才能到瓊州。”
“大概需要兩日吧。”云初月估計了一下,給出了時間。
“小姐。你不是讓蒼婪跟我們一同去瓊州嗎?為什么他沒有來?”半夏的跨越度有點兒大,前一刻還在說去瓊州的時間,后一刻就轉移到了蒼婪身上。
“放心,他已經來了。”云初月慵懶的往身后的軟墊上一靠,回答著道。
半夏掀高車簾,伸長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看。現在還未過辰時,出城的人并不多。整天官道上,除了她們的馬車之外,只有一兩個行人。“為什么奴婢沒有看到人?”
云初月無奈搖頭,沒有回答半夏的話。人蒼婪好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殺手,若是他的行蹤能被半夏瞧了去,那他還做什么江湖第一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