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將收在懷里的幾張藥方,一一展開,送到趙子謙面前道:“趙大人請過目。”
趙子謙示意師爺將藥方拿回來,而后他才將兩者進行了對比。
果不其然,這兩張藥方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將藥方全都丟到李進面前,趙子謙沉著聲道:“李進,這藥方上的字跡,與你平時寫下的藥方一模一樣,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李進被趙子謙這么一吼,直接嚇破了膽,他連連磕頭求道:“草民之罪,求大人饒命。”
趙子謙并沒有理會李進的求饒,而是審問著道:“說,你為什么要謀害云側妃?”
李進停止了磕頭,他微微抬起頭來,目光從宴恒的臉上掃過,最終又飛快地移開。
云初月見李進有所顧忌,開口道:“李進,毒害皇嗣可是死罪。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寫下這副打胎藥的,你最好老實交代。”
一聽是死罪,李進嚇得臉白如紙,他結巴著道:“是,是……”
宴恒知道,如果李進把自己供出來,那一切都完了。
所以,在李進說出他的名字之前,他用意味深長的口吻道:“李進,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若是你說錯了什么,不僅是你,就連你的家人也難逃一死。”
宴恒這話,不管怎么聽都是一種恐嚇。
云初月不爽到了極點,她正要說什么。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進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語氣分明的道:“這一切都是草民一人所為,跟草民的家人沒有關系。請大人不要降罪草民的家人。”
說完這話之后,他把心一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柱,便起身沖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云初月原本有心阻止,可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李進已經直挺挺地撞上去,頭破血流。
云初月看到這里,趕緊上前探了一下李進的鼻息,然后她就發現,他竟然就那么斷了氣。
“他已經死了。”云初月不得不做出了這個宣判。
而云初月這話,卻讓宴恒徹底的放下心來,只聽他道:“膽敢謀害本太子的側妃,他死有余辜。”
云初月皺著眉去看宴恒,他難道以為她看不出來,這李進分明就是受了他的威脅,才會自殺身亡?
不過如今李進已經死了,已經死無對證了。再想要證明這件事是宴恒和云清婉自導自演,已經沒有機會。
“趙大人,既然謀害太子側妃的兇手是李進,那云初月是否可以無罪釋放了?”宴燼自然也看清了這一切,不過他更加關心的是云初月的安危。
趙子謙是個識時務的人,他心知事情進行到現在,是最好的收場了,于是他連連點頭道:“既然這件事并非云小姐所為,自然應該無罪釋放。”
宴燼聽罷,走到云初月面前道:“我們走。”
云初月遲疑了一下,還是對著他點了點頭。不過沒等她轉身,宴恒卻突然開了口。“云初月,這是算你運氣好,下一次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同樣的話,我也想送給你。”云初月瞥了宴恒一眼,毫不留情地回道。
而后,她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刑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