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胡亂起名字!我兒子有名字,叫天賜。是老天爺賜給我的!他就是我的天。”
宋茜富有審訊經驗,敏銳覺察到了曲晴話中代詞的轉換。
“他,他是誰?是孩子的父親嗎?”
曲晴忽然換了種口氣,這種口氣虛無縹緲,充滿死心塌地的崇拜。就像是信徒們談論自己的神靈。
“他,他就是我的父親。我這一生中遇見到最偉大的男人。他千變萬化,他無所不能。他……他就是我的天。”
“苦兒是不是你丈夫的血脈?”
“天賜!我兒子叫天賜!我沒有丈夫,那只是我的護道人。他自愿和我假婚,躲避玉女宮門規,當我孩子名譽的爹。”
“你是說,你和丈夫成婚前,你就懷孕了?”
“是的。”
宋茜愣住了,翻看手中卷宗。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卷宗記憶中的文字飄然而出,和模模糊糊的字跡重合。
“苦兒剛滿一歲,而你和丈夫是三年前成婚。這怎么可能。”
曲晴忽然暴怒起來,厲喝道:
“你這種凡人怎么懂得。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親。他會知道怎么回事。”
宋茜覺得此事匪夷所思,看了眼黑衣人,黑衣人臉色的淡然在她眼中忽然變得虛假。或者大人很關心這些事,只是戴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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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追問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我要告訴吳大人的。”
曲晴喃喃道:“四年前,篝火旁我認出了他。我知道他沒認出我,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真的。我很開心。如果他認出我,就沒這個孩子了。我很幸運,我好幸運!”
什么亂七八糟的,聽不懂。宋茜無奈抬頭,再次觀察黑衣人臉色。越來越不懂吳大人在想什么了。
其實吳大人朝令夕改,已經大出自己所料。難道大人發現了其中什么問題?
對了,如果曲晴的說法是真,那么齊娜的說法則是假的。細細回想,曲晴小叔子李浩和所謂的奸夫秦時放,甚至是曲晴死去的丈夫,以及玉女宮師長們。從齊娜口中分別聽到了不一樣的說辭。甚至割去孩子鼻子和耳朵喂狗,也僅僅只有齊娜看見。
一切的一切,所有證據鏈居然都指向一個人,曲晴的好友齊娜。都和她有關。但好像所有人都輕信了作為曲晴好友閨蜜的齊娜。認為她基于道德義憤,揭露曲晴。
可如果曲晴是對的,那么她給李浩和秦時放的說法,不會自相矛盾,挑撥兩人相互憎恨。
那手鐲?
大人為何拿出那手鐲放在桌上?!
宋茜忽然脊背生寒意,決定自己還是蠢一點,什么都看不透。
黑衣人頭部朝洞外擺動,示意眾人離開。宋茜本來應該問問為什么大人不和女兒說話,此時心內生寒,裝傻充愣跟著往外走。律香嶺還未從暴怒中緩醒過來,絲毫未思考曲晴的事。
一行人悄悄離開山洞。
忽然背后再次傳出咒罵律香嶺的女人聲音:“我有罪,但我是清白女兒身,哈哈。你沒罪,可你清白女兒身沒了。哈哈哈!你有種殺了我啊。在這里關了我無數歲月,我活夠了!律香嶺,你是個懦夫。被人侵犯了不去死。讓你殺我你又不敢殺。你是個懦夫,哈哈!”
“哼!”律香嶺顏面掃地,竟然不管不顧招待客人,飛身逃離。
一直走到洞外,宋茜伸出卷宗等黑衣人伸手牽住時悄聲問道:
“大人。此案如何作結。”
“死者李天一乃是正常死亡,與李浩秦時放曲晴俱無直接關聯。曲晴虐待兒子查有實據,判幽閉二十年。苦兒身世可憐,又是我的外孫,我會尋找一德行兼備文人代為撫養。令其飽讀詩書,身殘志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