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魚在望安離開后不久,便在客廳桌上留下一張「我去學校上學了」的便利貼,帶著一大包沒做完的作業和用來參考的書本,匆匆忙忙返回學校,找教學樓管理員要到鑰匙后,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教室里搞學習。
她在躲著望安。
盡管這和她昨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完全不一樣。
昨天夜里,她明明打算帶著望安四處游逛,向望安介紹全會市里的點點滴滴的。
看著淺顯易懂的送分題,還有難如天書的壓軸題,林牧魚精神微微恍惚。
抬頭看一眼教室前后的監控器,她心下稍安:
至少在這種受到嚴密監視的地方,幾乎不可能發生任何意外。
萬一望安會像殺了電視里那五個人一樣,過來殺了她,至少也會留下影像……
林牧魚情不自禁渾身一顫,閉眼深呼吸收斂心神,努力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作業上,一筆一劃完成這個周末假期的家庭作業。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快腦補成殘忍大魔王的望安,正站在她右側,微微俯身,看一道道或做對或做錯的題。
“這道對了,3分,這道差了個絕對值,5分,這道多寫了個負號,0分……”
還像個批改作業的老師一樣無聲地碎碎念。
望安看得直搖頭:“這么簡單的題,連繆斯都會做。”
智能AI繆斯很生氣:「我的運算能力比你強多了!」
“但你是人工智障。”
「我可以懂得所有能收集到資料的知識!」
“你是人工智障。”
「我——」
“人工智障。”
智能AI繆斯巨生氣:「如果我是人工智障,那你就是人智障,因為我是你做出來的!」
“好的人工智障,沒問題人工智障。”望安一邊嫻熟調戲智能AI繆斯,一邊繼續虛空批改作業。
“錯了,沒開方,5分。”
“錯了,沒求導,6分。”
“全錯,寫了「解」,1分。”
……
林牧魚莫名地感覺很煩躁,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她耳邊逼逼叨,評價她數學題做得不對,還給她打分……
可每當她扭頭張望,甚至站起來在附近尋找,都看不到半個人影,整個教室只有她一個人。
她看向教室后上方的監視器,難道有人通過監視器看她寫作業?
還是說……
想起曾經幾個男同學神秘兮兮地在教室里講的校園鬼故事,其中有一個似乎叫「空蕩蕩的教室中孤獨的幽靈」。
那個鬼故事講述了,曾經他們所在的教室里,有一個學生在臨時抱佛腳時,因為過于努力學習,不小心猝死了,結果等那位學生的家人給他處理完后事后,教室里卻開始陸續出現靈異事件。
比如,一位同學的作業莫名其妙被做完啦,課本上的名人肖像被畫成各種各樣的搞怪形象啦,老師上午最后一節課留下的板書,準備下午第一節課講,結果中午教室沒人的空隙被神秘擦去啦……
總感覺全都是調皮學生編出來逗人玩的。
林牧魚以前是這么覺得的,可現在她隱約有些信了。
不然根本沒法解釋,她身邊有第二個人在給她批改作業的第六感覺呀。
空曠教室里時鐘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響下,林牧魚同學的猜想一下子又深遠了。
她想到了鬼對人的危害性,想到了國內鬼和國外鬼的不同,想到了國內鬼也許不懂外語……
于是她收起艱難做到一半的數學作業,拿出最擅長寫的英語作業刷刷刷狂寫不帶絲毫停歇。
總感覺身旁有人在看的壓力消失一空。
林牧魚心里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