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里沒人吭聲,經歷了剛才的獸潮,打退堂鼓的可不止一人,所有人現在都持觀望態度,都在等著別人表態。
辰亞得不到回應,有些惱羞成怒:“怎么,都怕了?我可告訴你們,耽誤我的大事,你們莊主肯定饒不了你們!”
聽到威脅的話,人們心中一緊,如果這小子回去添油加醋的告狀,莊主勢必會要了他們的命。
黑暗中就聽老吳打圓場:“大家伙還是去吧,咱們不一定會再撞見它們,只要大家齊心,或許都能安然無恙。”
奴隸們心中腹誹,你又不是我們,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轉念一想,完不成任務肯定要死,拼一拼或許還能活命,再想到莊主許諾的自由,他們又有了膽氣。
老吳已經爬下了樹,黑燈瞎火的,人們聞聲知道又有人下地,雖不知道是誰,既然有帶頭的,其余人也紛紛順著樹干往下滑。
重新點燃火把,隊伍仍然是由辰亞帶隊。可是,沿路打量東倒西歪的樹木以及斷續出現的野獸尸體,人們越走心中越是沉重,這分明是跟在那群野獸屁股后頭。
事情也不能完全怪辰亞,他也是郁悶得很,可是令牌指引的就是這個方向。
原本還抱有的僥幸心理蕩然無存,許多奴隸又恢復麻木呆滯的表情,一個個仿佛只是行走的軀殼。
然而當中有一個奴隸卻是例外。
楚云川一邊走一邊被迫吸收飄蕩的白霧,有些甚至是非完全體的動物形狀。
重疊空間里白霧彌漫,而白霧終究不是實體,隨著不斷吸入,空間里那些殘缺不全的虛影慢慢擠壓疊加到一起。
同時,楚云川覺得感官變得有些怪異,不對,不是怪異,是興奮!
此刻,如果有人細看他的眼睛,一定會被嚇一跳。
那雙本來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怎么形容呢,你可以想象一下,就是在牛奶中滴入幾滴墨汁再經攪拌后的場景。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是他的眼睛卻好像兩個漩渦,引人迷失的漩渦。
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長修魚狐疑的打量下四周,周遭的空氣本來是有些陰森冰冷的,是那種直擊人心的冷,可不知為何,令人心顫的寒意陡然消失……呃,也不對,怎么說呢,空氣的溫度雖然沒有明顯變化,但就是感覺不一樣,難道是他的錯覺?
感知片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既然想不通,索性不再去糾結,長修魚壓下疑惑專心趕路。
這一晚上,先后有幾波零散的獸群超過隊伍,它們好像得了群體癔癥,對嘴邊的人類視而不見,只是拼盡全力向前沖刺。
每支經過的獸群都是如此,人們從起初的驚嚇變得見怪不怪,就像他們也只是獸潮的一支。
不知不覺,天終于亮了。天光破曉,只是在這深山老林里山高林密,晨曦難以穿透重重阻礙,不過,人們好歹能分辨腳下的路了。
埋頭趕了一夜,疲倦使奴隸的麻木又加深幾分。已經熄滅的火把上冒著青煙,卻仍被他們高舉著。
領隊的辰亞發覺手中的令牌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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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越發激烈,趁著視線逐漸清晰,步伐不由得加快幾分,漸漸甩下隊伍。
在雜草灌叢中兜兜轉轉,當他撥開一簇繁密的枝丫后,陡然看到不遠處有兩頭色彩斑斕、大小猶如山巒的猛虎正一左一右趴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