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
駁馬背上的學徒們吵鬧的不像話,隊伍頭里的陸承山懶得理會他們,閉上眼隨著坐騎的韻律一起搖擺,姿態逍遙的很。
“師哥——”
陸承山半瞇著眼打量來人,哦,是最早出山的那個小子。
“說。”
辰亞雙手捧著一枚金黃色的試煉牌遞過去,諂媚著說道:“師哥,麻煩您件事。”
陸承山皺眉,側臉瞅瞅身后,又在回扭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瞥了一眼金燦燦的令牌。
嗯,這玩意在御獸堂能換不少好東西吶。媽的,這小子倒是有個求人的樣兒,可說他上道吧他又不上道,眾目睽睽之下,老子怎么好意思接手。
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可看著有肉吃不得,陸承山口氣變得不善。
“有話說,有屁放!東西收起來,你把老子當什么人了?”
辰亞訕訕的縮回手,想了想便明白自己又干了蠢事。
“師哥,千萬別生氣!”看陸承山瞪眼,辰亞立馬壓低嗓音,“師哥,我是真有心孝敬您!等回去了……”
陸承山看出他的確是有事相求,特別是在聽到最后一句時便緩和了臉色,但卻阻止他繼續聲張。
“說吧,聽著呢。”
“誒、誒,是這么回事,師哥,我想著收了護送我的那名奴隸,您看這事能安排嗎?”
陸承山思忖片刻,也不問緣由,點頭說道:“好辦。”
“得嘞,那我先謝過師哥啦,事成后必有重謝。”
看陸承山不耐煩的擺手,辰亞拉了韁繩退后幾步。
這幾天,他一直偷偷觀察長修魚,發現對方根本不想理會自己。
后來緩過神再一想,除了叫楚云川的,在場的奴隸都處理掉了,沒人瞧見他背后下黑手。而且長修魚當時處于靜忘狀態,也不可能知曉是誰傷他,更何況他根本毫發無損,說叫人捅過也得有人信啊。那小子又沒取得試煉牌,百分百會被刷掉,以后能不能見面還兩說呢。
那么,剩下的威脅就只有叫楚云川的奴隸了。看師哥的態度,事情應該不難辦。等把人攥到手里,不管他看見過啥,找機會處理掉就完事了。
困擾自己的問題有了解決之道,辰亞哼開了小曲,可聽到后面人的對話,心情立馬不美麗了。
“長修魚,你看,拓脈丹誒!”
“嗯。”
“唉!可惜啊,比起這玩意,我更想要塊金牌!銀的也行。修魚,你得了幾塊?要不我拿拓脈丹換。”
“嗯。”
“真的,那說好了啊。”
“嗯。”
“不如現在換吧。給!”
“嗯。”
“嗯?咋個意思?換不換啊?”
“嗯。”
“……”啊!啊!啊!那你倒是拿出來呀!
“哈哈哈——”
但凡是和長修魚接觸過的,都發現一個問題,這小子的脾氣比進山時更臭、更古怪了!以前是木訥寡言,你瞅瞅現在,學會耍人了!
討個沒趣,還叫人看了笑話。漸漸地,便沒人理會長修魚了。
辰亞沒笑,相反,還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聽聽!你聽聽!
其余組的學徒不但取得了信物牌,還在禁地里收獲不少擴展脈橋的藥物。
哪像他,受的驚嚇不少,還差點丟了命。選的禁地麻煩頻出,還沒油水,九死一生就得到幾塊試煉牌,怎么想都覺得虧了。
哦,對了,回頭還得給陸承山謝禮,媽的,虧大了!
哼!等把該死的奴隸弄到手,一定不能輕易就叫他斷氣嘍!
楚云川埋頭趕路,驀然間,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一抬頭,就看到辰亞正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