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一個人腦漿流滿地是何等的慘狀,記憶中的畫面停留在龍五一刀把獨眼豹的腦袋斬成兩瓣。
縱使那獨眼豹歹毒萬分,怎奈得了個痛快。
再看同樣遭遇的艾薇兒,竟然發現她的頭頂并沒冒出什么紅白之間的液體。卻是一堆密麻的白點子爬了上去
我立刻意識到事情嚴重性,這白點子太過于眼熟,正是那噬骨白蟻。
已經感覺到數不清的小腿正在狠命的往我發根里面鉆,它們穿梭在每個發嚢之間,在找尋合適的孔洞,好鉆進去吸食它們想要的東西。
顧不上惡心,回頭一手扒住沙傭的脖子,沙傭的脖子粗壯的像沙袋,五官此刻猙獰正狠。
如此近的距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大概半公分長的細小白蟲正在瘋狂爬蜒。這種白蟻很特殊,更像莊稼地里營養不良的蝲蛄。頭大身小,生有六足,短小且細。
它們像小雞破殼一般,從黃色的沙臉中探出頭來,沙俑面目上像極了破爛花灑的橫切面。
“老曹,這沙俑屬那癩蛤蟆的,不傷人但它惡心人吶”一定是胖子吃了虧,卻發現這沙傭沒厲害的牙口,才敢如此松懈。
我大聲提醒胖子“小心你那身肥油全鉆成窟窿沙俑嘴里有蟲子”
來云滇之地,防蟲藥是必不可少的,每個人的背包里都備有一些。
艾薇兒痛苦大喊“沒有用的”
萬分緊急時刻,艾薇兒已經早先一步想到了驅蟲藥,可看她痛苦的面容便知這些白蟻根本不懼怕這些藥物粉末。
稍一愣神,頭皮已經傳來肉痘抓破的痛感,此種感覺直連心肺五臟,讓人痛麻的原地直跳。
“用火的啦”孫老板突然沖了過來,橫甩火把,帶著我幾撮燒焦的頭發,忽然的解圍。
“小心點我的頭發”
“我滴姑奶奶都什么時候啦哪里還顧得上這些黑乎乎的東西”
再一轉頭孫老板已經舉著火把去營救艾薇兒。
萬萬沒想到,舉著火把的孫老板竟成為了神兵天降。
沙俑被孫老板的火攻追的連連截退,得以喘息的我們,趕忙尋出便捷火槍,以求自保。
這種便攜式火槍,說白了就是大號的防風打火機,有三指粗的短小油罐,是野外取火應急必需品,能瞬間產生極高的溫度,火焰由藍變紫紅
沙傭害怕明火,頓時像四只受了傷的豺狼竟然朝一個方向逃去。
這種東西應該是下了什么蠱咒,似妖似魅。自然不能讓它們輕易逃脫,否則會引來da麻煩。
孫老板已經上頭,知道沙傭害怕他的火把,像是連勝了一百場的將軍,神勇無比,不肯讓敵軍離開半步。
前方的路還未探明,眼看他之身一人追去,我暗叫不好,四五十歲的人這時候逞什么英雄,即便追擊也要團隊協作。
果然,他剛剛追出去不到三十米,也就是一個弧度的彎路,只聽他極其尖厲的發出一聲悲鳴。
像是昂首追擊的鷹隼突然被偷襲的金雕一啄斃命。
追上去一看,孫老板面色煞白,身體不停的抖動,如同即將報廢的發動機。
不好這是魂嚇丟了,剛才他一定是看到了畢生從未見過的恐怖畫面。魂不附體就是形容的此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