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水,終于把喉嚨中那團火炭澆滅,人也舒服不少。我轉頭看向龍五,他已經把青魁的舌頭剌下來鑿成了肉糜。
這青魁的血略顯發紫,滴在人的皮膚上冒白煙把外皮燒爛,進血肉里以毒攻毒,再長出新肉。
眼前的場面看的我頭皮發緊,總有種濃硫酸抹在上面的錯覺。
不過看龍五的表情卻十分享受,不露一絲一毫痛苦的顏色。
龍五拎著青魁頭回來的犀利身姿,讓我回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情形,看來能在他手里拎著的頭顱,都不會是善茬。他好像對砍下敵人的獵物情有獨鐘。
休息了才不過十分鐘,龍五被灼燒的皮膚竟然已經結痂,這種現象絲毫不科學,我是頭一次見到,簡直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然而他卻毅然摳下那些鮮紅色的結痂,仿佛不是在撕自己的肉,而是在撕魚鱗。
我忙問他這是為何。
龍五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凝眉說道,前幾次結的痂是拔出來的毒,必須摳掉,如此反復數次,方可化解。
他把血痂全部摳掉,露出了爛乎乎的皮肉,那透明的皮膚竟然恢復了些肉色。隨后他繼續把青魁舌頭制成的肉糜涂抹在手臂上面。
一邊是昏睡過去的孫老板,一邊是正在“蛻皮”的龍五,我們隊伍休整的時間順勢得到了延長。
我拿出無煙爐,給兩位傷員煮了些熱湯,胖子摸著孫老板的額頭,已經開始發燒了。
胖子對我說“情況不太樂觀吶,發起燒來少說得迷糊七八個小時。就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帶著他趕路。”
我環顧周圍,我們似乎停留在下水道的一處“蓄水池”。這里四四方方的,周圍全是光禿禿的石壁,再往前就又是狹窄的通道,青魁失去腦袋的殘軀就被龍五丟棄在前方通道的不遠處。
胖子小聲試問我“老曹,我知道你心軟,但不能為了救一個,把大家伙兒全給拖垮了,我看這里挺安全的,不如暫且把他安置在這里,咱們把那唐杰德揪出來,立馬往回趕,我是說,總不能讓咱老祖宗的瑰寶又落入洋人手里不是”
“這時候你得覺悟倒是挺高的。”我對胖子說道“再等等吧,或許發燒就這一陣,待會叫醒他征求一下意見,我看你那針線活縫的挺結實,如果他能站起來,就再商議商議。”
胖子不是那么絕情的人,并且人性本身就有特別之處。很多時候你最放不下的并不是幫助過你的人,而是你三番幾次主動幫助過的人,人往往對自己付出過的事物更加看重。
我是覺得,在這凄靜的古墓里,如果醒來發現只剩自己一個人,其余人全部不見了,那是何等恐怖之事堪比人還沒死透就被放棺材里埋了,無論怎樣拍打棺材板都沒人能聽到,上面的人還在哭泣燒紙,地下幾米棺材的位置卻在咚咚悶響。
之前就有過這樣的事件,老人死亡沒停尸就下地埋了,等幾年后遷墳,發現棺材里面滿是抓痕,好幾個指甲都整個嵌進了棺材板里面。看到這一幕,老人的兒女頓時跪地嚎啕大哭,是他們讓自己的老娘經歷了世間上最恐怖最絕望的過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