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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須發皆白的老人抬頭望天,眼神迷離,“這個天下,有太多事物讓人用了一生都還沒想明白,有些個道理,活了這么久都還講不通,世道就是世道,總要有人親自前行,經歷過后才能知曉其中滋味。”
陳亭肅輕輕點頭,“身臨其境,才知人間百態。”
老人看了眼青衫書生,繼續問道:“你本該有能力不讓這盤根交錯的棋局成為死局,如今卻又順勢而為,任由自己毫無退路。如此作為,真的值得?”
“值得。”陳亭肅毫不猶豫。
“為何?”
陳亭肅緩緩站起身,雙眼眺望著遠方,心神向往道:“古有圣賢曾言:我輩讀書人!生于天地間,當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立本心。陳亭肅茍活一世,百姓口中一句儒家圣賢,份量何等沉重?這份情誼,足以令我為此付出畢生一切,甚至死十次百次,千次萬次,坦當亦然。當然這些,對于他人而言,還不值得以身成仁。但對于陳亭肅而言,為了那數萬學宮學士,以及小鎮百姓,死,坦然而已。所以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道理。”
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老人很欣慰,好一個君子不懼死。說讀書人無膽氣?大可放眼看看這世間!天下讀書人,當真是如此一番模樣?
半晌過后,陳亭肅突然轉身,向著老人躬身作揖施禮,聲音沉重道:“晚輩一介草莽書生,從不求天地,更不求于他人。而如今,亭肅破例一回,懇求老先生答應一事!”
“陳先生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老人趕忙擺了擺手,示意陳亭肅收禮起身。
青衣儒士起身,卻依舊不愿收禮,因為身前這個老人,值得他行此大禮。
老人無奈,嘆道:“你的心意,老朽其實早就心知肚明。所以這個請求,本也理當是我該做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
陳亭肅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便也知道老人意欲何為。
看不清真實年歲的白發老人緩緩起身,“十年前我就已經答應過的事情,現在沒有必要再回絕。況且這本身就是那孩子的宿命,非如此不可。所以往后,老夫定會悉心栽培他,讓他今后余生不受他人欺凌,安然的活下去。”
陳亭肅點點頭,“如此,我便放心了。”
最后,老人長嘆一聲,說了一句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隨后身形化作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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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嘮叨的少年對陳雙講了很多的話。因為少年覺得,很多話,如果現在不說,以后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朱淮告訴陳雙,自己走后,一定最先要去看一看那些大人口中所說的江湖,到底是江大還是湖更大,總得先知道那個大,才能知道去闖哪個才會不虧。還信誓旦旦的說,以后自己要是闖出個名堂,絕對會有“雙兒”你的份兒,不會就這么白白丟下你不管,因為是兄弟嘛,對不對?
陳雙對朱淮這些理想,也不會有質疑,因為朱淮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誰知道呢,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好比如,小膽兒少年走了,陳雙還是原來那個陳雙,朱淮還是那個朱淮,過了多少年也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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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以后,還能不能再次相逢于世…
誰知道呢?
總之,到時一切的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