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
“老話講的好,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先人留下這話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哭魂山那幫鬼東西這下遭報應了吧,折了這么多人,嘿!”
后山湖邊,一胖一瘦二人坐在岸上烤著兩條肥大的青魚,玄竹轉著手中的松枝,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只是每當牽動臉上那幾處淤青之時,便又換成了齜牙咧嘴之相。
御慈燈看著他這幅德行,不禁心中嘆了口氣,反復猶豫之下,還是說道:“師弟,這魚要不日后還是別偷了,我看山間那些靈果也不錯,不然為兄真怕哪天那位突然發飆將你打死。”
玄竹瞪了他一眼,不屑道:“牛逼你別吃,別跟這坐著啊,似這等擁有一絲龍血的魚,放眼整個東域都不見得能找出來幾條,吃上一口不僅固氣培元,還能......壯陽!”
御慈燈聞言,兩條短淺的眉毛直跳,實在是拿他沒辦法,相比之下,讓他不禁懷念起從前谷斷城在世的情景,后者可比他著調多了。
想到此處,便又擔心起沈琴蘭的狀況,“也不知小師妹現在如何。”
聽到這,玄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沒處撒,這種滋味嘗了二十年,屬實是憋屈。
“也不知閣主師兄是怎么想的,都到了利刃加頸的地步,居然還能忍得了,這要換做是我,早就干他娘的了。”
玄竹沉默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心中的一番抱怨。
御慈燈臉色一黑,喝斥道:“師兄乃一介真圣,豈容你背后再三不敬,如今玄鈞太上封心不出,整座寒山全憑師兄一肩扛著,你以為當年那件血案,只有哭魂山和宣王兩家參與?”
玄竹神情微怔,手一哆嗦,已是七八分熟的青魚又落入了下方的柴灰中,這次他卻毫無自覺。
“你此話是何意?”
御慈燈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依我猜測,那所謂的宣王世子,也不過是個炮灰或者稱之為傀儡更合適,當年谷師兄一身修為達到了半圣之巔,是接受玄鈞太上圣源傳承的不二人選,值此之際卻突然與姜師姐雙雙身隕,你難道不覺得此事過于巧合?”
玄竹問道:“所以?”
御慈燈又說道:“所以我懷疑,山中很可能有內鬼,并且地位極高,姜師姐身死只是個引子,目的便是將谷師兄引出劍閣,再借魏皇之手除掉他,如此那個人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聽到這,哪怕玄竹性格再直也回過味了,回想起當年那件事的前因后果,眼中盡是駭然,“所以此人的目的是玄鈞太上的圣源!”
真圣和半圣之間皆存在一個圣字,可區別卻是天地之分,前者壽可至千年,可借用天地偉岸之力,世人常說帝王一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可放在修行界,真圣若是動怒死人何止百萬,而半圣雖也有個圣字,但本質上卻與法階強者并無區別,在這種誘惑之下,倘若那件血案的源頭真是玄鈞太上的圣源,那這個內鬼所圖的怕是不止一個圣源而已。
御慈燈此刻也是憂心忡忡,說道:“這些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尚且無法證實,況且山中半圣算上表面的和那些隱世的,加在一起都不止兩個巴掌之數,根本無從查起,想必閣主師兄也是有所察覺才隱忍至今,你我今日之言須全部爛在肚子里,只需留個心眼便好。”
玄竹深深看了一眼御慈燈,沒有應答,他知道這位三垣峰首座年輕之時曾在娑婆寺做過俗家弟子,慈燈便是其法號,五感六識極為敏銳的他既然有這般猜測,那必定不是空穴來風。
“對了,那個孩子呢?這段時間貌似沒見過他。”
御慈燈手中的青魚此時卻是烤熟了,撕下一塊魚肉吞入腹中而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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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竹又是一愣,隨后猛地起身跺了跺腳,驚聲道:“我草,把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