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話憋了回去。
“這聲音是......玄師叔!”
“看這架勢,莫非是為本少爺鳴不平去了?”
“嗯,理應是這樣,好歹也是一顆大妖元丹,估計劍閣這等圣宗都不見得有幾枚。”
金寶越發覺得自己猜想的沒錯,暨倉他可太認識了,正是第一個拒絕他的長老,也因如此,后面的幾位長老才會接連拒絕他,如若不是為自己鳴不平,難不成玄師叔吃飽了撐的找他干架?
想到此處的同時,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被他察覺到了,循著方向看去,只見距離此處不到四十丈的峭崖邊上,站著一個麻衣赤腳的少年,其眉間那朵紅蓮,縱然相隔有段距離,卻也讓金寶看得一清二楚,那雙平靜又略顯冷漠的眸子依然如清明那晚通透。
金寶心頭一驚,下意識想的是“他為何會在這?”
但轉念間便明白了,以對方和玄師叔的關系,要是入不得重鈞那才怪呢。
腦中忽有一道靈光閃過,金寶的臉上堆起一抹奸滑的笑容,然后向著書來所在的方向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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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來打量片刻便想起了此人是誰,兩年多來敲響他院門的只有這個叫金寶的,因此對其記憶比較深刻。
“對了,這位師弟,還不知你叫什么,師尊可曾給你分配洞府了?”
這時吳疆的聲音再度傳來,書來回頭看向他,說道:“書來。”
“書來,書師弟是吧......書來?”
吳疆剛聽到這個名字只覺有些耳熟,下一息猛然想起了什么。哪怕時隔兩年多,他尤記得那日鐘鳴九響,靈息藏峰的壯景,也知那日寒尺峰的沈師姑領回來了一個孩子,一個她視如親子的孩子,那個孩子便叫做書來。
吳疆頓感額頭有些清涼,一層細密的汗珠浮出,被掠過峰頂的微風一吹,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他定了定神。
他心中極為納悶,按理說以書來的身份,閣主應該親自將其收入門下,就算閣主不愿收徒也應當去他娘家寒尺峰,為何卻偏偏來了重鈞峰這等盡是糙漢子的腌臜之地呢。
“還有一點,我不是玄竹的弟子,也不曾拜師任何人。”
書來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
這一聽,吳疆當時便覺得一縷青煙從囟門升起,泥丸宮中的神魂都跟著顫了兩顫。
“直諱首座的大名,這是何等不敬啊,此子一向都這么勇嗎?”
吳疆神情微凜,看向書來的眼神猶如看傻子一般,日后他在重鈞峰的處境似乎也在此刻變得清晰可見。
咣的一聲巨響,高達數百丈的重鈞峰忽然輕顫,吳疆不用想都知道知這是師尊玄竹踹門弄出的動靜,至于踹誰的門,自然是暨倉長老。
書來聞聲視線透過山間的樹林,正見到玄竹站在一處洞府前叫罵,時不時還用一條短粗的腿照著洞門來上一腳,下一瞬重鈞峰隨之晃動,山間的碎石更是如過篩的米糠般,不斷向山下滾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