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怪叫著跌坐在地,一邊怪叫著一邊在挪動他那不聽使喚的雙腿。
書來望著面前這個皓首老人,烏黑的眸中泛起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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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難以察覺的趣意。
“這蛋中的生靈已具雛形,你的確吃不得,就算能吃,那禽兒日后也定會找你尋仇,畢竟這是它的孩子,你就當可憐天下父母心,嘴下留它們一命如何?”
老人并不在意金寶的反應,只是用他那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勸道,或者說為求情更合適。
玄竹聽到這聲音心神一顫,睜開眼睛看向老人,愣了半天,下一刻只見他鼻頭驟紅直接撲向老人,抱住他的雙腿哭道:“太叔祖,您咋才出來呢,孫兒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
玄鈞低頭看著身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玄竹,笑道:“你這孩子,都快百歲的人了怎地還這么愛哭鼻子,快快起來,莫要在晚輩面前落了威嚴。”
說完便用他空閑的那只手,像是拎小雞崽一般將玄竹碩大的身子拎起來放在地上。
玄竹用袖袍擦過淚痕后忽然轉身瞪著金寶,喝道:“你方才說誰是妖?此乃我劍閣太上長老玄鈞,也是老子的太叔祖,兔崽子眼睛小就別亂嚷嚷!”
“可他......”金寶指了指玄鈞頭上的犄角想要說什么,可被玄竹那般近乎要殺人的目光盯著心里發慌,便沒敢繼續說下去。
“玄竹,回吧。”
“可是太叔祖......”
“我乏了。”
是了,任太叔祖是圣人枯坐二十年想來也會累的。玄竹聽出了玄鈞語氣中那股不可忤逆和疲累的味道,無奈只得離開,臨走時還用眼神告誡了一番金寶,意思讓他少言寡語只管聽從太上的安排即可。
玄竹這次沒有馭劍,而是踏虛離去,因為飛劍的速度太快了,他在空中漫步基本上兩步一駐足,三步一回頭,留戀不舍的望著玄鈞厚實的背影,然后者卻只是身也不轉的揮了揮手。
玄鈞托著兩枚雞蛋,來到干柴垛前小心放在雞窩中,做完似乎又怕余溫散去,便向中間那些雞蛋攏了攏,隨后向林間喚道:“回來吧。”
說完,不過一句話間,遠處的山林見便傳來幾聲雞鳴,那三只棕色的雌雞顛兒著步伐出現在視野中。接著他又回身將仍在抽搐的雄雞抱起,用手指捋了捋那斑斕華麗的羽毛,不消片刻,便見雄雞眼珠翻動恢復了神采,一眼便看見了玄鈞那張猙獰的臉,下意識的掙扎后,雄雞眼神怔怔,細細盯著玄鈞瞅了半天,眼珠中涌出濃郁的激動之情。
玄鈞摸著它的尾羽,笑呵呵道:“禽兒可還記得我?”
聞言,那雄雞竟似人一般連連點頭,親昵的在玄鈞懷中蹭來蹭去,幾滴哈喇子的飛出,素凈的棕袍上便出現了幾滴水印。
玄鈞環望著朝聞峰的一草一木,一灰一石,心如明鏡:“想你是在此處一朝入了道,方存活至今,如此卻也是你我間的一樁善緣,亦是天運顧你,日后萬不可負了今朝之命。”
言罷放開了雄雞,雄雞穩落在地收攏翅膀,向著玄鈞俯了頭顱,儼然一副叩謝之禮。
玄鈞見狀撫掌大笑,吟道:“緣來緣去緣如水,因得果時果傍因。”
“你我并無師徒之名不必如此,去吧。”
雄雞不鳴,再度一拜,而后驀然轉身奔向三只雌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