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老繭的手掌落在無字碑上。
嘶!
李陰山眼中駭然,倒吸一口涼氣,他拍出的一掌下用了幾分力道,清清楚楚,若是尋常石頭早就四分五裂,射濺出去,無字碑卻穩如坐鐘,連掌印都未曾留下!
駐守牌樓下的六位弟子知道這老頭是大臥山的貴客,只能怒目相視,想用眼神殺了對無字碑動手動腳的老頭。
李陰山直接無視,圍著無字碑轉了一圈又一圈,毫無頭緒的他直接抽出腰間彎刀,雙手握柄,用盡全力,一招斬馬式直來直去劈下,凌厲非常,火星子四射,卻只是在無字碑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
而那道刀痕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僅僅一個呼吸,完好如初。
“這他娘的還能自動愈合?真是活見久了。”李陰山吹胡子瞪眼,摸了摸有些卷刃的彎刀,無字碑堅如鐵母,他實屬無可奈何,嘆出一口氣,收刀歸鞘,負手身后,閑庭逸致穿過浩然天下牌樓,還是去小臥山外靜候少主吧。
秦佑年對著背靠雕刻祥云紋石柱席地而坐的老者,輕聲問道:“前輩,小臥山上可有浩然天下的人?”
老者搖搖頭,“不知。”
眼前一條鐵索道,是一條銹跡斑斑如成年人手臂粗的大鐵鏈,橫跨天塹萬丈溝壑,盡頭是小臥山。小臥山隱于灰褐色霧靄中,很模糊看不真切,遙遙望上一眼,頓時生出一股不詳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這就是秦佑年為何遲遲沒有踏上鐵索道的原因,不打無把握之仗。
秦佑年再問道:“前輩,小臥山可有什么兇物?”
老者搖搖頭,“不知。”
秦佑年不死心,再次問道:“前輩,小臥山有多大?”
老者搖搖頭,“不知。”
得,一問三不知。
秦佑年干脆閉口,不問了。
玉清真人只是告誡秦佑年不要輕易去小臥山,至于關于小臥山的任何事卻沒有多說,反而更讓秦佑年想去獵奇,一探小臥山究竟。
能讓老頭子敗興而歸的地方,絕對不簡單!
“來到來了,不去看看,回去也睡不安穩。”
秦佑年深吸一口氣,提丹田內力,施展臨字決,腳下一點,身體猛然竄出,衣衫隨風的方向擺動,輕飄飄落在鐵索道。即使秦佑年如何小心翼翼,減了很多力道,鐵索道還是一陣搖晃,耳邊能聽見生銹鎖鏈結合處發出的“吱吱”聲,難聽如磨牙,不絕于耳。
低頭一看,
腳下黑黝黝,是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腳底瞬間生寒,加上山間風比較大,秦佑年很難穩住身形,張開雙臂保持平衡,臨字決施展到了極致,腳如落水羽毛不沉,又如大鵬展翅向前掠去,速度很快,殘影彌留之際,便走了一半的鐵索道。
秦佑年皺眉凝望,背生豎毛,寒從腳起,從萬丈深淵下涌來的風似稟冬之怒,刮骨割肉,生疼!
鐵索道在下沉!
不能停!
秦佑年再提一口氣,心一橫,身影隨即隱沒灰褐色的霧靄。
玉鼎宮正峰守著鐵索道的老者,輕瞟一眼搖晃不止的鐵索,呢喃細語:“送走一個老的,現在小的來了,功法不錯。”
當秦佑年雙腳落在黑黢黢的地面時,口中大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