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歸來亭,對面老人揮了揮手,說道:“貴客來了,品茶最好。”
眼見能屠掉黑子一條大龍的柳山褚搖頭苦笑,說了聲明日再戰,便撤掉石桌上的棋盤,擺出一套茶具。
秦佑年,老前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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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坐下,劍癡懷里抱刀,背靠圓木柱,目光落在那半步真武境的老人身上。
柳山褚一邊泡茶,一邊對秦佑年輕聲道:“秦公子在御神機當過差,可曾見過御神機的太上長老?”
秦佑年看了看面色紅潤,氣質淡然出塵的老者一眼,笑道:“柳真人見笑了,我一個走卒哪能見到太上長老那等仙人!今日托了柳真人的福,此地風景不錯,也讓我見到御神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上長老。浩然天下當真是大手筆,我這點微末道行可擔不起柳真人送來的好事成雙,殊不知請神容易送神難,路走斷了,往前一步是天塹,退后一步是深淵。”
聽聞秦佑年一番話,御神機太上長老露出意味深遠的笑容,沒有出言。
柳山褚泡好茶,挨個請茶,手握茶杯不急不緩道:“這是老夫從山上帶下來的二十年春尖,去年采摘,只有三兩。”
品茶之后,柳山褚轉頭對秦佑年瞇眼說道:“秦公子亦是如此,讓老夫見到了小臥山的老神仙,禮尚往來,我們誰也不吃虧。”
二十年春尖比十年春尖多了一絲甘甜韻味,在口中久留不散。秦佑年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老前輩卻是一口噴出嘴里茶水,不繞彎子瞪眼道:“柳山褚老兒,見了本大爺就用這清寡之水待客?信不信本大爺不等晚上,現在就讓劍癡殺了你個老王八蛋,玄觀子那老兒見了本大爺都是畢恭畢敬,怎么的,你在玉鼎宮比玄觀子還大?在本大爺面前故作清高,在玉鼎宮小蔥拌豆腐吃多了,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一頂帽子扣下來,加上老前輩口中損人謾罵,柳山褚謙和笑著,淡然接住,搖搖頭輕聲道:“老前輩說笑了,老夫得知老前輩來了,讓老前輩吃不慣山下的菜肴,特意從山上把玉鼎宮的廚子請了過來。”
柳山褚拍拍手,湖面劃來一葉扁舟,上面兩個浩然天下弟子端來好酒好菜,之后躬身離去,泛舟湖上。柳山褚做了個請的手勢,撫須笑道:“老前輩,如何?”
老前輩眼珠子一轉,點點頭嗯了一聲,先喝一口酒潤潤喉,再啃一個雞腿,吐出雞骨頭在地上,淡淡瞟了眼柳山褚說道:“準備是挺周全,讓人挑不出毛病,但也不妨礙本大爺殺你。”
“要殺要剮,等老前輩吃飽喝足后,老夫聽之任之。”柳山褚氣定神閑,主動給老前輩夾了一塊色澤紅亮,入口即化的紅燒肉。
老前輩淡淡看了眼,本想推開,想了想,天下唯有女子和美食不可辜負。
秦佑年看在眼里,不禁暗嘆柳山褚這老兒當真是好陰沉的城府,離開前,玉清真人認真囑咐了不下八遍,提及柳山褚時沒有一句好話,今日一見,當真如此。柳山褚若是入朝為官,做那背后撥動風云的文弱臣子,定是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攪屎棍。
秦佑年不客氣,拿起筷子大塊朵頤,不忘招呼劍癡也來吃點。劍癡搖頭拒絕,武道修為至一品通玄境界后能短時間辟谷,喝些清水就足以。
柳山褚看了眼在浩然天下住下有十余年的外來劍客,輕聲笑道:“懸壺瀑布道友可曾住的習慣?那座草廬老夫一直給道友留著,浩然天下的大門永遠為道友敞開。”
劍癡皺眉,搖搖頭淡淡道:“大可不必,我和浩然天下并無瓜葛,從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柳山褚神色如常,低頭品茶,眼中精光流轉,沒有再說話。
老前輩左手伸到桌下摳腳丫子,右手抓著雞腿就啃,滿嘴流油,沒個吃相,吃的倒是不亦樂乎。
秦佑年見怪不怪,早已習慣。
柳山褚全當沒看見,上心的給老前輩又夾了一塊鮮美野鹿肉。
御神機太上長老端坐凳子上,沒動筷子,緩緩出言道:“刑道友縱橫江湖一輩子,你我都到了耄耋之年蹦噠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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