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年拍了拍李陰山的肩膀,輕聲道:“李老,救下那書生。”
“是,少主。”
李陰山領命,跳下馬車,在雨中緩緩向前,不拔刀,手點指出刺穿一個個頭顱,掌作刀砍掉一個個腦袋飛天,來去無蹤!眨眼間,只剩那絡腮胡大當家一人,看向李陰山的眼中全是恐懼,雙腿打顫直接跪下磕頭,口中一直念叨著“饒他一命。”
這,可能嗎?
面無表情的李陰山一掌拍碎了他的腦袋,之后用雨水洗干凈手上血跡,淡淡道:“少主要你死,你就得死。”
突然的變故讓那書生呆愣當場,原本以為秦佑年是勝利一方搶奪的獵物,誰知他們才是高人,僅僅一個駕車的馬夫,只用了一只手,殺了他們全部人連同那絡腮胡大漢皆是一指一掌斃命,當真恐怖。
王鼎鼎轉頭,看著秦佑年不解問道:“都是流寇為禍一方,四哥為何要救下那書生?”
秦佑年笑道:“因為他用命護他奶奶,值得重活一次。”
王鼎鼎嗯了一聲,點點頭,四哥說的很有道理,不管身份如何,重情義就好。
劍癡突然開口道:“秦公子所言極是,若是李陰山不出手,我便出手救下那書生,權當結個善緣。”
秦佑年轉頭說道:“劍癡前輩信佛?”
劍癡搖搖頭,“小時候信佛,家里大人常說佛會渡苦難人,每逢佳節都會去寺廟施些香火錢。長大后信自己,自己就是佛,何需他人保佑,世間有不公,那就用劍殺出個公道來。”
秦佑年沉默,坐回了車廂。
王鼎鼎跟在后面。
李陰山提內力震干身上雨水,坐回駕車位,說道:“少主,啟程了嗎?”
車廂內傳出淡淡的一聲,“嗯。”
路上尸體近百具,橫七豎八,李陰山架馬車壓了過去,行進速度不快。
雨中,馬車后,
那書生攙扶他奶奶,帶著三個人跟在馬車后,奶奶身披蓑衣戴斗笠,沒有淋雨。
四件蓑衣扔下馬車,
胖子跑去撿起分發下去,幾人穿戴好。
之后,馬車停,他們就停,馬車走,他們就走。
餓了,
馬車上會丟下干糧。
渴了,
馬車上會扔下水囊。
車廂內,
老前輩把臟兮兮的雙腳放在茶臺上,雙手枕在腦后,對秦佑年說道:“秦小子,看中那小娃娃了?”
秦佑年向許素素拿了本《志遠六千里》的古史翻看,點頭道:“看他們能跟多久,培養自己的人最好,兵不在多,忠心即可。”
老前輩的那雙腳丫子太味兒了,王鼎鼎避之不及往前面靠了靠,見許素素抬手比劃隨意比劃一下,嚇的他又縮了回去,撩起車窗簾子,深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眉頭才的得以舒展。
老前輩抖動腳尖,不經意的說道:“等到他能獨當一面,太慢了。”
秦佑年合上古史,笑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這可是老前輩你教導晚輩的。京城一趟勢在必行,多帶點人壯壯膽,心里也踏實不少。北方邊關沉靜如一潭死水,蘇姓王朝當朝皇帝年事已高,所有人都在觀望太子和二皇子的奪位之爭,新皇繼位,朝廷大勢不穩,都在等一個豎大旗的機會。”
老前輩收回雙腳,放在軟墊摳腳丫子,笑罵道:“你個青勾蛋-子娃娃,壞心眼鬼點子挺多,本大爺要是那二皇子,當時便讓游鴻志那老家伙滅了你,養虎為患啊。”
秦佑年把古史還給許素素,吩咐李陰山在前面的落鳳坡停下修整,轉頭對老前輩說道:“我是逆反之將的后人,二皇子想殺我很容易,時機未到時他不會殺我,反而會把我供起來,好吃好喝伺候著,我就裝糊涂不知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老前輩撫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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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前輩收回腳,王鼎鼎才放下簾子,坐直身體,搓手道:“四哥去了京城就好玩了,我就想看看四哥是如何欺負京城那些自以為是的膏粱子弟,富家千金。那些人個個眼高于頂,仗著父輩余蔭把京城搞得烏煙瘴氣,還成立了一個什么京城十三少,立了一個惹人笑話的牌樓。”
秦佑年長長哦了一聲,沒等他說話,許素素先開口諷刺道:“王公子你在京城的名聲應該比他們還響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