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諸事俱了,自也是拎著水沿上現購的魚兒歸家,要說這水生的倒也果真豐沃,胸膛大的網兒每次是必不走空。又因著臨著水沿,總也只要得三文。
歸家了恍若無事的未曾問起,倒恍似他這仨月僅是去臨縣踏了青的。這念汲幾次三番地想要提起,卻也終是未打定主意。席間見此這臘梅不由得嗔怪,“你跟我還有什么欲遮還掩?實是不方便的也不過一句話便是!”
見此這念汲也只能無奈苦笑,末了又補道:“這不是想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兼防著這三人入了圣上的法眼,”說著似略抿了抿杯沿,“就怕是你到時候應對失當,顯出些細枝末節。”只見這臘梅神色一凜,繼而便眼波流轉:“夫君莫不是把我當成了那深宅大院每日里素書女紅的深閨小姐?”一番話說的兩人皆笑。
待得一餐飯罷,只聽這臘梅溫言細語,“夫君的顧慮為妻的卻是早已料得三成,故而于念慈只說你不愿空領糧餉,去這險山里的數處去看那民風如何。”說著似頓了一下,“還囑咐他莫要跟人提起。旁人問起只道是不知,倒是跟尊師和鐵虎兄弟可略透點口風。”
“夫人高見!”說著似一轉地才回過味來,“你這是連我師父也給瞞了去?”眼見得她眼角的狡黠,不由得啞然失笑。
說話間便已是床安衾暖,一宿無話。第二日拎著那四樣時鮮的糕果去拜訪恩師,寒暄了半日卻也終只是說得個:“目今幽州亂起,雖則也雷霆蕩寇,但誰也不知那胡蠻子還有多少死士暗樁,更何況這殷洛官面上還頂著個東都的名頭。”說著似醞釀醞釀措辭,好半晌終是擠出個“萬祈留心!”
這師父望著徒兒的背影,眉目間滿是掩飾不住的欣慰與暢然。“依稀得見少年時…”
不覺得便又是武館旬假,這一日下學歸家的念慈卻并不像往常一樣歡呼雀躍,一路上都低垂個腦袋仿似是遇到了難解的心結,就連那大門口也是悶著頭一頭撞上,要不是這丫鬟恰巧要采買點脂粉,說不得就立現了個“額如龍準,闊口方額!”
經此一驚雖也是略回了點神思,但仍舊是抿著張唇一言不發,席間這念汲小夫妻兩個對視一眼,終還是這念汲借著這夾菜的空檔輕輕開口,“不知慈兒可是遇上了何難解的心事,值如此悶悶不樂?”
只見這慈兒略撥了撥米飯,旋即便仰聲開口:“父親,您說這武藝精熟了又有何用?終也不過是全了自身,若想憑此是更進一步,就非得傷截物命,”說著似咬了咬下唇,“更甚者被人所殺!”
只見這念汲眼睛一亮,卻也并不著惱,“似此般精妙言論,總不能是你自個兒想出來的吧?”只見這慈兒撓撓頭頂,方才是如實說道:“我師兄里卻也有幾個慣走江湖的,閑談時時常說些江湖上的勾當,再加上我自幼隨父親見得多了,卻也算是由心而發。”
只見這念汲拍拍手,去后房取來了一頂官帽,指著這官帽問這娃娃,“慈兒啊!你說為父的要是失了這一身的武藝,這采風的職缺可還能如此輕松寫意?!”見得這娃娃似若有所思,“誰說習武的就必須好勇斗狠?不傷人不也可為國為民?”“更何況,藝多豈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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