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湖上的自是人人乖覺,這云臺來的漢子眼見得他如此安排倒也是落得清閑,每日里僅只是吃肉演拳,竟連院門也未曾踏出一步的。
無心插柳的又得了個“心性上佳”的點評,如此般三十有六,這云臺的回書終于是姍姍來遲。眼見得這漢子沉靜下也掩藏著一抹熾熱,這高臺上端坐的首官遂也便暗自點頭。
卻原來依鑒著他的銅皮鐵骨兼且生平上也還算得上清白,唯一略有不足的也由這當事的念汲一力作保,故而除了惡人磨的百達還兼領了守安司的巡捕,——專一是緝捕殷洛流竄的大盜。且還在司隸那也掛了號的。
眼看著似是諸事俱順,不期的卻聽得那點蒼命隕通州,急急地一匹快馬加鞭,路上又換了水路船舶,就這般緊趕慢趕地整整七日,終于是趕至那殞命的荒山。
因著畢竟是奉了王朝國運、衣冠享祀,故而這主事的官員也不敢怠慢,急急地就延請了隱退的太醫,配上三縣里執牛耳的仵作,再延請些個江湖耆老,一起來共參這真正的死因。比及念汲到時卻也早已查驗的明白。卻原來這點蒼先是十余日間積少成多的中了那軟筋麻骨的奇毒,后兩日又飲了些冰片做散的甘梅湯飲,本也無甚出奇的,可怪就怪在前幾日剛中了軟筋麻骨的奇毒,這一時氣血微滯的又服了這性寒散血的湯飲,只一時便就氣虛血凝,渾身的勁力提不起三成。
恰在此時這賊人眼看著機不可失,輕飄飄一掌熔筋斷骨的便印向這點蒼后背,這點蒼雖是一個鷂子翻身的險險地躲過,可怎奈氣血兩滯這氣力上也頗感骨軟筋酥,沒一時便心口上重重地中了一掌,雖是掙挫得這荒山野廟,但終究氣力不濟,終是暴歿。
也幸得許是怕這點蒼臨死反撲,這圍攻的幾人在得手后倒也并不曾逼迫太緊,這點蒼得便便一匹奔馬一拉,由此也才留下了這些許線索。
卻原來出手的掛著個順遠鏢局的招子,卻是于這川南峽道上碰上的,言說道看這點蒼做武人打扮,不如一起押送這偌許當頭,到地了也好博幾許好酒。
這點蒼正想著山間林密的整日價悶走已是口拙舌鈍,又兼著走南闖北的鏢局最是消息靈通,遂也便欣然允諾。這往后十余日間的飲食也俱是與這鏢局的同飲共食。寫到此處接下來的卻已是蛇行蟻扭,可見這點蒼已然是神思渙散,只憑一口心氣兒強吊著殘燈。
這念汲略抿了抿干澀的眼睫,隨即便修書查漏補缺,大體上這主事的兩日前便已馳書京師,此回不過是略補些兩日間發現的細節,兼也是走了各有生的路子。
這滿蜀中的名為順遠的沒有十二也有八家,更何況還不能確定是否是本就蜀中,更不知這是否僅是掛了個羊頭招子,這念汲便也就權在通州安定下來。
沒兩日這抱意真人的首徒帶著一眾江湖上的好手趕赴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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