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對琴帝誤解頗多,言及上古之戰,只有琴帝未曾露面,無形之中貶低了他在五帝之中的地位。”素錦此刻竟然難得的出現了一點笑容,“可是世人怎么知道琴帝在上古之戰的巔峰功績呢?”
“若是上古之戰,沒有他的情報網,戰爭也許會多延續上百年,或者已經徹底敗了!”,素錦語氣肯定的說。
李憾心中一驚,猛然記起白素也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她也不知道細節,只知道一位大能之士起到了穿針引線,調配資源的重要作用,甚至說是戰略指揮也不為過。
沒想到竟然是琴帝!這么說應該算自己這個行業的大祖師了,李憾瞬間覺得懷中那頁琴譜似乎火熱了起來,而瞬間她又被素錦接下來的一句話驚了一跳。
“我,就是琴帝的后人。”
素錦還是淡淡的說著,仿佛一件遙遠地,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素錦的雙手輕撫在古琴上,緩緩地又彈奏起一曲更加古老的曲子,不連貫,單音,留白頻繁,蒼涼的哽咽。
“那年,我愛上了一位劍修,可是他不愛我。”素錦毫無征兆的說起了往事,李憾不禁坐直了身子以示尊重,但沒有插話,此刻,最好聰明的做一個無聲的聽眾。
“那時不諳世事,愛得死去活來也被傷的死去活來...終于有一天,我決定不活了。”素錦平淡的說著驚心動魄的往事,“就是在這個懸崖邊,我決定跳下去。”
“然而,那個傻瓜來了。”素錦露出淺淺的笑意,“慕容公子,他真是一個蠢貨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宗門的傳承人,一個厭惡打殺誓死不從他爹習武的少主。就這樣從后面死死的抱住了我。”
素錦還稍微停頓了一下,撫摸了一個后肩,回憶著那個時刻。
“他毫無氣力,而那時我已經是八荒境,他就那樣死死的用盡力氣在懸崖上僵持拉了我一個時辰...”
也許你還并不想死,李憾心底冒出這個念頭,你只是需要一個活著的理由說服自己。
“最后,他耗盡了力氣,終于崩潰了,他不再拉著我,他決定陪我去死。”素錦的嘴角愈發的燦爛了,“這個蠢貨呀!”
“他居然比我先跳了下去,唉,真是愚笨啊。”素錦搖搖頭,“最后還是我救了他。”
“他怎么會知道,我們這樣千年家族的人,是不會隨意死去的。”素錦說到此處,不經意的看了窗外一眼。
李憾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一位矮小的老嫗正默默地坐在一張竹椅上。
李憾心中一驚,老嫗什么時候出現的,他毫無察覺。
“護道者,每個千年家族都有這樣的人。”素錦不經意的說。
李憾心中一愣,難道自己也有護道者,不過很快自我嘲笑了下,自己就一叛逆青年,家族不打死就好了。
“然后,這個蠢貨啊,居然開始了努力的習武,努力的發展宗門,他真的很努力了。”素錦也皺了皺葉眉,“他甚至知道我的背景后,還刻意的加入帝國的情報機構。”
“他如此的努力,都是為了我。”素錦又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李憾回想起長街那沐川雪吐槽的慕容竹那綠油油的衣服,他的神兵翠,心想起確實不是塊搞情報的料。
念及此,李憾掏出了神兵,翠,輕輕地放在了琴桌邊。“他讓我送回青城山的。”
“書生永遠就是書生。”素錦嘆了口氣。收起了琴,也收起了劍。一琴一劍掛在了墻上。
“告訴我,是誰殺了他?”素錦看著李憾的眼睛,語氣又冰冷了起來。
“扶桑,淺昭家族,淺昭信。”李憾直接說出了名字。
素錦點點頭,“跟我們查看的結論一樣。”
“你們召回宗門,是準備開戰了嗎?”李憾下意識地問了這個問題。
素錦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你是不是對我琴帝家族有什么誤解?”
“滅淺昭一刀流還要這么費勁?”素錦忍不住笑了笑,“夫君的這個爛攤子,我看來是要好好經營下了。”
“畢竟,我是慕容家的媳婦,唯一的主母。”
素錦笑了。
李憾也笑了,不過抓住時機問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他的上線,白素小姐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