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寫我的,我已有師承,今日只是來陪弟弟看看。”慕師靖清冷道。
此言一出,場間的男弟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大部分女弟子則露出了喜悅之色。
很快,林守溪填完了一張表,取了一塊寫有數字的木牌,坐在一邊等候。
片刻,一位嬌小可愛的少女便被幾個姐妹推搡著走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在林守溪身邊坐下,看著這位黑衣少年秀氣冷峻的側臉,雙手握拳放在膝上,將粉裙捏出了無數煩惱絲,卻不知要說什么。
若放在平時,林守溪會簡單地敷衍兩句,然后不加理會,但慕師靖哪能放過他,她見這少女羞澀可愛,便熱絡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坐得更近一些,與她聊了起來,時而介紹林守溪的年齡性格,時而詢問她的出生家世。
少女受寵若驚,臉頰紅得厲害,那幾位推她過來的姐妹本是想看笑話的,見此情形卻是傻眼了,一個個后悔不已。
也有男弟子上前自報家門,想與慕師靖搭訕,但這位美絕塵寰的少女卻熟視無睹,她的熱心似只傾注在了這位‘弟妹’身上。
白祝看著林守溪,只慶幸他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否則林守溪肯定也要被染黑了。
“我……我真的可以嗎?”那個小姑娘的耳根子都紅了。
“當然,別被他這般冷的外表騙了。”慕師靖笑得恬淡柔和。
“可他一句話也不說呀。”小姑娘輕聲道。
“等姐姐走了,他的話匣子也就開了,現在姐姐在場,他害羞罷了。”慕師靖篤定道。
小姑娘有些不敢直視這位姐姐漂亮得讓她感到慚愧的臉,她低下頭,嘟囔道:“姐姐,你可真是一個好人呀。”
“嗯,若以后他敢欺負你,你告訴姐姐便是,姐姐替你揍他。”慕師靖說。
小姑娘也沒有想到,短短幾句話,她竟然打入了他們的家庭內部,一時間也覺得夢幻異常,不敢相信。
林守溪與白祝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兩個字:妖女。
正午已過,參考的弟子到齊,朝云閣閉門謝客,中年人取出一張紙,開始宣讀考試的內容。
將基本的規則講完之后,中年人目視四方,繼續說:“此次考試,所考的內容為古劍經、百符書、千術卷、長生錄、塵史。這些書,你們應都閱過了吧?”
弟子們皆點頭,這些書都是神山指定的必須書目,看似簡單,但皆為圣人所著,他們從小便要研習。
唯有林守溪眉頭微皺。
中年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想起他是城墻外來的,他也關切地問:“你可有漏讀哪本?神山對于墻外而來的弟子向來寬容,可以為你單獨出一套題。”
其余弟子對此也無異議,他們知道墻外之人生活何其艱苦,一旦有兇獸出世,白骨破土,對于他們而言皆是滅頂之災。這些寬容是應該的。
“我一本也沒有讀過。”林守溪說。
“一本也沒讀過?”中年人眉頭幾乎要碰到一起。
其余弟子面面相覷,也露出了奇怪之色,仿佛在說,你一本也沒讀過,來考什么試,添什么亂?
“這些書講的都是什么?”林守溪問。
白祝也感到丟人,小聲解釋,“第一本是劍經,第二本是符箓,第三本是法術,第四本是闡述天地運行規律的書,第五本則是神山的歷史。”
林守溪點了點頭,又問:“如何才算通過?”
“題目共有六十四道,答對一半即算通過。”中年人說。
林守溪了然,他持著木牌,跟著其余弟子向著堂內走去。
“你……若這次沒有準備好,我可贈你一套書回去研習,明年再來一試。”中年人說。
林守溪謝過了他的好意,卻說:“不必,我想試試。”
“可是,可是你都沒有看過……”那位小姑娘也很擔憂。
“我可自行推演。”林守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