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仙子也懶得解釋,她慵懶地躺在石椅上,信心十足道:“總之,這個我弟子我要了,到時候你們幾個誰也不準與我搶哦。”
她說這話之時,甚至沒有看向楚映嬋,她并不覺得這個年齡還不足自己零頭的少女,能對她造成什么威脅。
見識過了林守溪的出劍,接下來的比試就顯得索然無味,林守溪的支持者們依舊維持了一貫差勁的表現,被盡數擊敗,但這已無關緊要了,少女們已然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劃起了稱號之類的事,想著日后林大仙人火遍神山南北,她們也就是從龍之佳麗了。
許多小姑娘信誓旦旦地做起了約定,哪怕違背家族的意愿,她們也要選擇與林守溪相同的宗門。
這種熱情一直持續到了擇師大會開始。
崖臺上雖仙師云集,但每年兩度挑選弟子之時亦熱鬧得宛若菜場,下方四十余個對修道充滿了熱情與憧憬的少年少女在他們眼中皆是未來的功績,門主可以憑著這些功績與神山換取秘籍、丹藥、靈符、寶劍等修道之物。故而弟子的質量極為重要。
前十二名弟子陸續進入了不同的宗門,終于輪到林守溪,一如先前比試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無論是弟子還是仙師都很關心他的選擇。
未等林守溪開口,已有仙師率先自我介紹起來。
“你是修劍的,未來的四年歲月不若隨我一道修行,這四年里,我會將我畢生所學皆傳授于你,包括當今天下獨我一份的遁天雷法之劍。”
說話者是那位座下弟子皆仙人的王仙師,他衣袍飄鼓,背負一柄蒼紅之劍,坐在石椅上卻猶坐云端,話語真誠。
這些弟子們大部分只會在神山中修習四年,四年之后唯有極少數的天才能繼續留在山中。從時間尺度來看,四年對于漫長的修道生涯而言短暫如彈指一揮,但它的意義與影響卻不可估量。
王仙師話語一出,場間嘩然,在場的人無不知曉這遁天雷法之劍的威力,傳說他曾孤舟泛海,歷暴雨雷劫,遍體鱗傷而歸,渾身骨骼幾乎盡斷,終明悟此法,此為他之絕學,哪怕是他最親的弟子也學之不得。
今日他終于決定將這劍法傳承下去。
“我看他本就是劍術的天才,未來的劍道修為未必比你差,沒必要非學你這天打雷劈的花哨劍招,老夫觀他骨骼驚奇,不若隨我修術,修出個口含天憲的圣君之姿。”一位老者開口,聲音洪亮如古鐘回響。
老者的周身金光奕奕,這些金光并非彌散的圣芒,它們有規則地凝聚成一個個橢圓形狀,上面纂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它們隨著橢圓的旋轉繞著老者高速移動,將他照得宛若神人。
世上修道者,有無數術士號稱自己萬法皆通,但大部分只是徒有虛名,而眼前的老者則與這些雞鳴狗盜之輩不同,他當年道術大成之際,游歷荒外,見一巨峰嶙峋猙獰,感到不喜,說此山要塌,結果一年之后,哪座山真的毫無征兆地坍塌了,當時神山還派了不少人盯著他,生怕他在神墻上寫下一個‘拆’字。
他不服王仙師,亦有人不服他。
“我看這位林公子不若入我門下。”說完的一個年輕的白衣人。
“安小先生,你是境界比我高,還是帶出的弟子比我強,其他人說話也就算了,你這小小晚輩憑什么與我爭?”老者很不服氣。
“我有一個女兒。”年輕人笑了笑,“一位神女榜上有名的女兒。”
老者神色一變,心想收個徒弟而已,怎么將女兒都賣上了?這白衣人姓薛,他的女兒名叫薛余嵐,自幼便是出眾的美人,如今更是名動一方的仙子,每年的求婚之信都能收到手軟。
這位薛先生看向林守溪,道:“若林公子并無家室,我倒不介意將女兒許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