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楚映嬋冷冷開口,截斷了她的話語。
“放肆!”戲女清叱,“你這貴家丫頭,真當有個惡霸娘親自己就可以橫行無忌了嗎?今日本姑娘要代楚妙好好管教管教你!”
戲女說著,大步向前,朝她逼去。
“站住。”楚映嬋再次冷冷喝道。
“怎么?回心轉意了?”戲女問。
“不,我只是勸你好好想想,你現在若敢胡來,或許能得一時歡愉,但你之前的努力也就因此前功盡棄了。”楚映嬋說:“準備這一切,你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吧?”
戲女的臉色陰晴不定。
布置一個戲場成本確實很高,若是演砸了她非但收不到一分錢,口碑也會分崩離析,之后再接單子可就難了。
更何況,這場戲就差臨門一腳了,若是砸在這里,前兩日的努力也就化為泡影,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下可還養著一批人呢。
她是仙人,可以很長時間不飲不食,但她的手下可沒辦法忍饑挨餓,這場戲若黃了,她的班子估計又要少個一半人……
好可惡呀……
戲女咬牙切齒,她空有一身境界,四肢百骸卻被各種各樣的原因牢牢羈絆著,使不上勁。
“你什么意思?”戲女問。
“我們愿意陪你演完這場戲,我也不會向娘親揭發你,之后你愛去哪里去哪里,但絕不允許跟著我們,這過家家的戲碼實在無聊,你若意猶未盡,還是禍害別人去吧。”一向溫柔的楚映嬋對敵之時話語也是冷的。
“你……你這是在侮辱我!”戲女滿腔怒火。
“沒有,我只是……”
“是。”林守溪打斷了楚映嬋的話語,直截了當道。
楚映嬋微怔,旋即也笑了,跟著說了一句:“是。”
見他們這般夫唱婦隨的可恨模樣,戲女徹底氣結,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她連忙擰掉自己的頭,用力抖了抖,疏通了一下氣管。
將頭顱重新安上時,戲女冷靜了許多。
“你們說到做到?”戲女試探著問。
“當然。”楚映嬋看了林守溪一眼,唇角挑起,微笑道:“我們道門以誠為本。”
“得了吧,我看這個世界上最兇的女人就是你們師父……”戲女悻悻然開口,當初她最意氣風發的時候,看到那位道門門主也是繞道走的。
她現在都還記得,兩百九十多年前,那少女道法小成,下山挑戰各個成名已久的仙子,最初的時候,許多仙子對這晚輩都頗為不屑,想著隨手教訓教訓就好,但僅僅是三個月,就有六十余位仙子被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顏面盡失。那時候神山邸報的主筆人也是位有名的女仙,她想要討好那少女,將她的道號放在了神女榜的首位,誰知吃力不討好,當晚就被找上了門教訓了一頓。
那些真正厲害的長輩拿她也沒什辦法,畢竟她每次挑戰都是名正言順地發戰書,修真者大都驕傲,很少會拒絕同齡或同境之人的挑戰,但那段時間里,幾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小仙子寧可丟人也絕不應戰了。
那一年,少女不過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