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成為不死國人?”
“很簡單,你看這個……這個是魂牌,每個不死國的臣民都有一塊魂牌,魂牌上刻著主人的名字,當主人死去,魂牌上的名字也會消失。你要做的,是去搶兩塊足夠堅固的魂牌,殺死魂牌的主人,并將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卓荷取出了自己的魂牌,在林守溪面前晃了晃,林守溪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塊質地如鐵的橢圓形牌子,上面的文字形同鬼畫。
“對了,我們已經幫你挑選好要殺的人了,那是兩個兇惡的鬼,他們是洛初娥手下的劊子手,罪行滔天,魂牌很硬,他們都住在不死城西邊的鬼魂林里,具體怎么找到他們,嗯……聽我慢慢說。”
街道的路口,林守溪停步,他回憶了一遍卓荷說的內容,隨后一刻不停地向著西面走去。
他去殺人。
……
同日。
陸余神造訪仙樓之后,慕師靖馬不停蹄地下了山,若靠她自己,抵達妖煞塔至少要七日不止,但她借來了白祝的云螺。
白祝本想借此機會與她簽訂一個師姐妹友好契約,讓慕姐姐答應不欺負自己后再將云螺借出去,但白祝一聽說妖煞塔很可能出事了,善良的白祝也顧不得什么契約了,連忙將云螺的使用方法教給了她,只囑咐一定要將云螺帶回來。
云螺的全名是荒古吞云魔,千年之前云空神山百里無云,久旱不雨,山川干涸,草木枯萎,云空山也因此得名。后來初代掌教與首座入山中深府,遇一吞云大魔,激戰七日后終將其殺死,云從大魔的尸體里噴出,整整三年也未停歇,待云吐盡后,眾人才發現這竟是一頭魔螺,仙人聯手將其尸體煉化,做成了今天的云螺法器。
這頭曾經占據神山,叱咤風云的大魔,如今被煉化成了珍貴的飛行法器,云螺一路向東,途經的天空中留下了細長的云線。
前往妖煞塔的路上,陸余神說過的話語還在她心中回蕩。
“我到底是誰?我的名字叫陸余神,我本想取名為遇神,但恩師不喜此名,故讓我更字為余,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早在百年之前,恩師就預言過你的到來了,她還給了我一個任務,就是收你或林守溪為徒,只可惜我才疏學淺,未能入你們的法眼了。”
陸余神自嘲地笑著,話語風輕云淡,卻在慕師靖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百年之前就預言了她與林守溪的到來?這怎么可能呢?哪怕是師尊也無法做到吧……難道說那位神秘恩師擁有預見的靈根,或者說,陸余神背后的人,根本就是一尊神明!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陸余神根本在騙她,她只是想為那天強收徒弟大失面子編一個理由,畢竟她口中的恩師無比模糊,沒有姓名,沒有形象,更像是她想象出來的。
但無論如何,陸余神都贈了她幾件貨真價實的法器。
第一件是風衣,風衣并非衣裳,而是一束沒有形狀的風,它很纖細,可藏匿于掌心,捏碎之后風會如衣裳般包裹全身,讓她實現短暫的懸浮。
第二件是井門,那是一個印章模樣的法器,上面鏨刻著一個‘井’字圖案,將其按在山體上,會臨時開辟出一條道路,讓她得以穿過厚重的山壁。
第三件是空戒,那是一枚儲物的戒指,據說戒指里還藏著數不盡的無價之寶,但陸余神讓她暫先不要打開,等走投無路之時再啟用它,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三件法器慕師靖雖未聽說過,但觀其品相就是極為不俗之物,陸余神竟真就這樣大方地送給她了。
她想向陸余神道謝,但陸余神只說,這一切皆是恩師的安排。
“你那位恩師還安排了什么嗎?”慕師靖問。
“恩師說,謀事在天,成事在人,哪怕是神明,設置的局也絕非棋盤,而是一條鐵鑄的細絲,被選定的人行走在鋼絲上,稍有不慎就會跌入深淵,但他們本身卻并不知悉。”陸余神說。
“我已經走上了命運的鐵絲了么?”慕師靖又問。
“謀事在天,只有天知道,總之,你需全力以赴,任何僥幸之心都有可能讓你萬劫不復。”陸余神叮囑道。
慕師靖認真點頭,她對于這位金冠白袍的女仙師印象好了不少。
陸余神囑咐完了事情,卻并未立刻離去,而是不死心道:“若是可以,我還是希望慕姑娘好好考慮一下,轉投入我門下,我境界雖差樓主很遠,但我更擅長教人。”
“不要。”慕師靖又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