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嬋露出了微笑,繼續說:“那好,我們一起修行,修個長生不老。”
聽到長生不老一詞,林守溪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小禾自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她聽到‘長生不老’時,也不由凝神想了一會兒,問:“若修行的盡頭真是長生,那未來的時光漫漫,置身其間,不會寂寞么?”
小禾過去聽姑姑講過一些故事,故事里不乏不死者,但那些不死者都是痛苦的,漫長的生命于他們而言形同折磨。
小禾說出了她的擔憂,林守溪便揉著她的發安慰,說:“不會,因為有我們在。”
“我們……”
小禾看著周圍或醉或醒的人,輕輕點頭。她想起了這是家宴,坐在這里的也都是家人了,未來的日子里,她不希望少了誰。
沒多久,楚映嬋也沉沉醉去。
“楚楚氣質真好哎,哪怕睡著了,姿勢還這般優雅。”小禾看著她流瀉而下的烏濃青絲,說。
“是啊。”
林守溪點了點頭,又說:“小禾可真是厲害,灌倒了一桌人呢。”
“你不還醒著么?”小禾淺淺地笑。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后,小禾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確認她們都睡著以后,悄悄地閉上了眼眸,紅唇半啟,香舌輕吐。
林守溪當然明白,只是輕聲問:“小禾現在這么大膽了?”
小禾壯膽靠的是酒,借著這依稀的酒意,她更將身子往前傾了些,林守溪又怎能將投懷送抱的絕美少女推開,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再次與清純漂亮的少女吻在了一起。
他們的動作很小聲,生怕將其他人吵醒。
但明明這么小心了,小禾還是忽地嗯哼了一聲,倒不是嬌哼,而是她的下唇被咬了一口,有些疼,她幽怨地看著林守溪,林守溪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干嘛咬我?”小禾問。
林守溪笑而不答,他很快又用手捂住了小禾的眼睛,再度親了上去。
這并不能怪林守溪,他原本與小禾親吻著,忽然間,有什么東西軟綿綿地碰到了他的膝蓋,他嚇了一跳,接著才反應過來,那是女子的玉足。
這雙柔嫩的小腳是正對面伸過來的,她的身份也就毫無疑問了。
楚映嬋……竟是在裝睡么?她偏偏還在這個時候……
林守溪想將腿往后縮一下,誰知對方雙足交錯,足弓勾如枷鎖,將他的腿擒住,霸道地不讓他后退,林守溪只得放棄掙扎,屈從于師父。
楚映嬋就這樣小貓踩奶般溫柔地踩著他,雖無出格之舉,但任誰也無法想到,這竟是平日里莊重的白衣仙子會做的事情。
小禾與楚映嬋的舉動都是絕好的,但加在一起,卻令人驚心動魄。
直到小禾抱住他,在他耳鬢悄悄廝磨耳語之際,林守溪才重新回神,腿上的感覺也已不見,楚映嬋靜悄悄地側頰趴著,仿佛睡意正濃,從不曾醒。
此時是正午,林守溪與小禾也小憩了一會兒,睜開眼時,楚妙早已醒了,將周面收拾得干干凈凈,楚映嬋也醒了,她將慕師靖抱去了房間睡著,回來的時候正巧又遇到了林守溪與小禾。
三人在崖廊上同行了一陣。
邪龍的死亡還是昨夜,風中猶帶著血腥與殺戮的氣味,家宴的溫馨被這樣的風漸漸吹去了,他們看著瘡痍遍布的大地,陷入了沉默。
為了防止尸體腐爛發臭后產生瘟疫,三人才吃過飯就馬不停蹄地下樓,去打掃戰場,再為幸存者提供水與食物。
下了山之后,他們才發現,時以嬈早已在這里忙活許久了。
時以嬈以她移山填海般的能力清理著這里,收拾出的殘尸堆放一起,由大日冰封術封裹、焚化,但饒是有時以嬈這樣的幫手,他們依舊從正午一直忙到了黃昏。
“這具龍尸會被送入圣壤殿中。”
時以嬈立在這具壓垮了妖煞塔的龍骨面前,仰望巍巍巨骨,說:“千年以來,這是第一頭真正的邪龍之尸,多年之后我們回望現在,它應會有特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