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以嬈話語清冷,說:“人飲神濁,會生百目,添三頭六臂,化而為妖。妖開脈凝丸,苦修數年,亦可顯化人形,神魔同樣如此,過去就有過殘神借助人形混入神山,殺戮修真者的慘劇,這樣的事雖少,但不得不防。”
“我是人。”林守溪說。
“人也分朋友與敵人。”時以嬈說。
“我幫過你。”林守溪又說。
“我的安危代表不了人族的安危。”時以嬈玉首輕搖。
“可我也是道門弟子,姐姐要將我帶入圣壤殿,是否也要與師尊知會一聲?”慕師靖問。
“她若有不滿,讓她帶劍來找我。”時以嬈冷冷道。
慕師靖聽得出來,她對于師尊已無半點畏懼,甚至說,對于當年那場戰敗,這位神女還隱有不甘,想要一雪前恥。
“神山不是早就訂立規矩,不準內斗么?”慕師靖輕聲問。
“規矩只在神墻之內。”時以嬈理所當然道。
小禾不關心時以嬈與仙樓樓主的恩怨,她只關心夫君與慕姐姐的安危,緊張地問:“如果你們驗出的結論是敵人,會怎么樣?”
“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我會保證他們活著。”時以嬈對小禾做出承諾。
……
“皇帝心仁,神山惜才,小禾莫要太過憂慮了,不會有事的。”
楚妙安慰了小禾幾句,隨后問起未來的安排,小禾正猶豫著,楚映嬋便牽起了她的手,邀她去云空山的楚門暫住,小禾答應了下來。
距離云空山還有兩三天的路程,一路舟車勞頓,楚妙便安排了客房讓她們暫時歇下,她則沒有與她們住在一起,而是前去神守山,著手調查小語一事,希望盡快能有結果。
“若尋到了小語,娘親記得告訴我。”楚映嬋說。
“女兒也這般關心么?”楚妙笑著問。
“當然,那可是女兒徒孫,若林守溪教學不力,女兒也可以代為管教一番。”楚映嬋認真地說。
楚妙聽到這里,更希望自己猜測的是錯的,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這輩分關系該是要亂到何等地步了啊……楚妙光是想一想,就覺得無法理清。
楚映嬋與小禾在客棧住了下來,客棧寬敞干凈,小禾與楚映嬋分別洗過了澡后,便在一張矮榻上促膝閑聊起來。
過去同游的半年里,她們就時常這樣。
“小禾沒了夫君,怎么和丟了魂似的?”楚映嬋問。
“哪有,小禾明明很精神啊……”小禾揉了揉面頰,說。
楚映嬋看著嬌小玲瓏的雪發少女,微笑道:“我過去聽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昏庸的帝王,每每手下臣子娶嬌妻美妾,都必須先將妻子送往皇宮,一個月后再送回來,臣子們敢怒不敢言……小禾現在的樣子,倒有點像那些受了欺負不敢吭聲的大臣。”
“林守溪雖是我的嬌妻美妾,但時姐姐可不是昏君。”
小禾雙臂環胸,看向楚映嬋,嘀咕道:“楚楚,我怎么感覺你總想挑撥離間呀。”
“哪有?”
“有的,楚楚境界高了,說話也硬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