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楚映嬋的身邊,一直等到武宴結束,中間再未有什么意外。
“幸好沒出什么事。”
回到楚門之后,楚映嬋慶幸地說。
小禾淡淡嗯了一聲,卻是憂心忡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擔憂來自哪里。
楚門內,白祝已將‘蘿卜’興致勃勃地種好,為它們澆水,期待著它們的長大。白祝其實一直想要個弟弟妹妹的,為此早在五歲的時候就慫恿過師尊,說‘白祝好像是個小傻子,要不師父你再要一個吧’,師尊欣然答應,唯一的要求是,要白祝去幫她尋一位靠譜的夫婿。
這可難倒白祝了,轉眼已是六年過去,白祝也不算全然沒有進展,她好歹識了字,明白了什么是‘夫婿’。
“小師姐,小禾姐姐,你們回來啦。”
兩位少女回來時,白祝跑去過,熱情地迎接她們。
迎接完她們之后,朝三暮四的白祝又扒拉開窗戶,腦袋向外探去,尋找著其他人的下落,“誒,守溪哥哥和慕姐姐還沒有回來嗎,他們這是到哪里去了呀。”
“是啊,他們怎么還不回來。”楚映嬋佯作疑惑。
“許是私奔去了,等將他們緝拿回來,我開堂好好審理,看他們如何辯解。”小禾佯作氣惱。
這一次,白祝卻斷然搖頭了,她雙手叉腰,認真地為他們辯解道:“不會的,守溪哥哥和慕姐姐不會私奔的。”
“為什么?”小禾問。
她原本以為是白祝年幼,不知人心險惡,錯信他們,誰知白祝語出驚人:“因為他們是親生的姐弟呀,親生的姐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白祝言之鑿鑿,很是自信,這里面蘊藏著她對‘夫婿’二字的深刻理解。
小禾與楚映嬋對視了一眼,皆露出了吃驚之色。
“白祝怎么知道的?”小禾試探性地問。
“誒,他們沒有和姐姐們說嘛。”
白祝也感到吃驚,她解釋道:“這是在巫家的時候,哥哥和姐姐親口告訴白祝的,那時候守溪哥哥還一口一個姐姐地喊慕師姐呢。”
“……”
楚映嬋想了想,說:“這不會是騙白祝的吧?”
小禾卻是搖頭,喃喃道:“原來如此……連起來了,都連起來了!”
“連起來了?什么連起來了?”楚映嬋更糊涂了。
“在過去,林守溪與慕師靖應是有過一段舊情的,在地牢中時,我常常問她為何與道侶分開,每每這個時候,慕姐姐總是語焉不詳,似有難言之隱……”
小禾只覺念頭通達,輕聲說:“原來難言之隱指的是這個啊,是了,他們不僅都漂亮得不像話,連血都是差不多的味道,這不是姐弟又是什么……我早該想到的。”
楚映嬋原本是不相信的,因為這么重要的事,林守溪竟對她只字未提,但現在聽小禾如此分析,她也將信將疑了。
他們……竟是親生姐弟么?
也對,血脈相親之人竟曾結為過道侶,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啟齒的吧,難怪他們總是吵架,表現得這般不和……原來都是掩飾么?
從震驚之中平復后,小禾、楚映嬋、白祝坐下商議,最終決定照顧他們的顏面,共同保守這個秘密。
……
武宴后人陸續散去,獨留首座一人。
沒有人眾星捧月的簇擁,他老態更顯,與普通的老人再無二致,方才宴會上的矍鑠更像是回光返照,他現在連顫顫巍巍地起身都難以做到。
首座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似在回憶自己的過去,五百年的記憶太過龐雜,年邁的他也有些老糊涂了,忘了許多事情發生的順序。
“你真是老糊涂了。”一個聲音同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