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作品。”黑裙少女清冷開口。
慕師靖從夢中醒來。
夜已三更。
“睡了這么久嗎……”
慕師靖渾渾噩噩地起身,她拖著依舊脫力的身體,回想著先前的夢境,舀了冷水洗了把臉。
她原本以為樓上今夜動靜會很大,但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安靜得出奇,他們好像真的只是在睡覺而已。
遇到自己時百般調戲,在小禾面前又裝正人君子,真是白廢了一顆淫賊之心……慕師靖恨恨地想著。
她喝了杯水,躺回床上,聽著外面的雨聲,下半夜再未能睡著。
清晨,外面透來蒙蒙的亮光。
慕師靖聽到樓上有動靜響起,又是那對小夫妻在打情罵俏了,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你竟敢非禮我?!”是小禾的聲音。
“沒有啊……”
“還敢說沒有?”
“真的沒有,我只是蹭……”
“你還敢說!”
谷噸
她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覺得,超凡的感知力并沒有給她帶來熱鬧,反而加深了她的孤單。
終于,樓上的熱鬧在林守溪的投降中宣告結束,他們開始商量正事。
慕師靖偷聽了一會兒,知道他們要出門了。
她將在外面掛了一夜的死證收了回來,抱在懷里,緊張地等待。
她已做好了他們路過這間房間,拐進來憶舊一番的打算,同時,她也做好了不下十種應對的方案,只等稍后實施,要騙過小禾并不容易,她必須施展出畢生所學,將道門身法發揮極致。
時間一點點過去,慕師靖懸著心等待。
她的每一節筋骨都像緊繃的彈簧,蓄勢待發。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最后,門也沒有被推開。
慕師靖心中疑惑,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向樓下望去,發現他們已在細雨中走遠。
竟……這么簡單?
一路發生的各種艱難坎坷,真正事到臨頭時,反而順利得出奇,她不覺驚喜,反而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她固執地覺得一定會有意外發生,一定會有……
可直到他們消失在視野里,迎面而來的也只有沙子般的雨雪。
慕師靖木木地站了許久,才終于向著樓上走去。
她認真地踩過每一級臺階,光明正大地推門而入,在桌案上輕松地翻到了自己落下的紙稿,她沒有將這萬惡之源焚毀,反而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張張翻閱,讀詩般朗誦起來。
一直到她念完,林守溪與小禾也沒有回來。
“原來這么容易啊。”
她自嘲般輕笑了一聲,將稿子迭好,收入懷中,在幫他們打掃了一遍房間后,才推門離去。
巫家的大門口,弟子們猶在守門,當然,他們只能守住門,守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