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順著她的目光向上看去,銀河橫亙天空,璀璨迷人,這并不是真正的河流,又怎么會決堤?
林守溪聽著她冷靜的語調,忍不住道:“同行一路,還沒問過神女大人姓名。”
“我不記得了。”黑袍女子說:“等遇見妹妹,我問問她。”
她真的瘋了……林守溪心想。
……
回到巫家時,天已微亮,三人一道上樓歇息。
姐妹兩人去房間里長聊,林守溪則被趕去了洞房,他回巫家本是想過二人世界的,不曾想前有巫家妖亂,后有慕師靖突然趕到攪局。
回到房間里,洞房依舊是一年前的布置,這里的溫馨感稍稍讓他感到平靜。
許多修道者打坐都喜歡用草結的蒲團,有返璞歸真之意,但林守溪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床榻才是最好的修煉之處。
林守溪去了鞋坐到榻上,獨自一人安靜打坐,忽然,他嗅到了一陣幽香,仿佛夜蘭。
有人在這里住過?
林守溪困惑之余,四下打量,又瞥見了桌上那盞飾品脫落的油燈,他重新將燈拾起、觀察,發現它成色還新,不像是會老化的樣子。
難道是慕師靖?
林守溪第一反應就是她,可慕師靖怎么可能來得這么早,更何況她哪怕真來了,堂堂正正現身就是,大不了被挖苦幾句,何至于在這住上一夜?
他實在想不到慕師靖這么做的動機,覺得應是自己想多了,也不再多慮。
接下來的時間靜得出奇,他用心地吐納修行,偶爾挑窗看雪,翻書閱卷,久而久之,他甚至覺得,如果小禾這個時候來敲門,他能回一句‘請不要打擾我修行’。
敲門聲果然響起了。
林守溪打開門,吃了一驚。
“師……師父?伱怎么來了?”林守溪訝然。
眼前立的哪是小禾,赫然是白裙勝雪的楚映嬋,她婉約地笑著,說:“慕師靖能來,我為何不能來?徒兒,許久不見,想為師了么?”
此話一處,林守溪心神一凜,立刻清醒。
楚楚怎么可能這么和自己說話?他深入淺出地了解過楚映嬋,知道她要么尊卑分明,話語冷淡無情,要么就清婉似水,嬌嗔著喊他孽徒……總之絕不是眼前這樣,這分明是用彩幻羽偽裝的小禾!
只是小禾為何這么做?她是起疑心了?還是說慕師靖發現了自己與楚映嬋的蛛絲馬跡,告知了她,讓她前來試探?
可小禾并不知道黑鱗破碎一事,她怎么會答應慕師靖呢?
“怎么不回答?你在想什么事呢?”楚映嬋秀眉微蹙。
林守溪笑了笑,恭敬道:“弟子當然是想師父的,過去師父不僅傳道受業,還與弟子一道掃雪煉丹,師父恩情,徒兒畢生難忘。”
說完之后,林守溪偷偷觀察她的神色,楚映嬋面容溫潤,并沒有什么改變,只是笑著問:
“既然恩情這么重,你就讓為師立在門口?”
林守溪心思大定。
“師父進來吧。”他讓開了身子。
楚映嬋剛剛抬足,還未邁過門檻,她的腰肢忽被摟住,身體也被橫著抱起,回過神時已被抱著扔到了床上,青絲白裙皆顯凌亂不堪,林守溪的面容則近在咫尺。
“你……你這是做什么?”她慌了神。
“師父千里迢迢而來,弟子無以為贈,給師父上一課吧。”林守溪淡淡地說。
楚映嬋被壓在床上,輕輕掙扎著,不知如何是從。
正在這時,門推開了,慕師靖立在門口,震驚道:“你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