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再等等。”小禾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還有什么吩咐?”林守溪問。
小禾神色更認真了幾分,說:“你的武學技巧究竟是哪里學來的?到底還藏了多少?當時古庭小院的時候,你不愿對我坦白我也理解,現在可以與我說實話了吧?”
原來小禾本打算睡覺,可一閉上眼,腦子里就反復翻滾起方才比試輸掉的場景,她忽然覺得自己與孽池中那些久被封印的妖也沒什么不同,皆是自信滿滿,然后被殘忍打敗……
想到這里,小禾無比氣餒,心氣低落。她自幼苦修,于林間獵鹿,于雪中殺妖,隱沒真容潛入巫家,斬謫仙人,奪回自己姓氏,可謂一氣呵成,風采無雙,今日卻……卻被他摁在膝上打了……我都十四歲了哎。
小禾是有爭強好勝之心的,她越想越氣,蜷在被子里,翻來覆去睡不著。
于是她打開了自己提前布好的暗道,明目張膽地潛入了林守溪的屋子,打算問個明白。
“怎么?你還不愿意坦白么?”小禾神色幽幽。
林守溪輕輕搖頭,說:“我只是覺得,這沒有太多好說的。”
“什么意思?”
“我們家鄉尚武,我自幼修習武術,將武林中有名有姓的武學幾乎學了個遍,底子打得好,在純粹武學的較量上,自然會更勝一籌,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在法術的造詣上,我就差小禾很遠,若真全力出手,我必敗無疑的。”林守溪溫和地解釋說。
小禾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她事事爭強,所以對此尤為上心。
“你都學了個遍?”小禾問。
“嗯,我們家鄉真氣稀薄,故而只能另辟蹊徑。”林守溪說。
“沒問這個,我的意思是,哪怕是邪教武功你也學嗎?”小禾問。
“邪教武功……我們江湖上確實有白骨爪,吸星大法之類公認的邪術,但我覺得,謀事在人,武學皆是兵器,只要我們妥善使用就好。”林守溪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一些需要自殘身體才能修煉的功法,我是堅決不學的。”
“原來如此……”小禾若有所思地點頭,她放下了交疊的腿,雙手覆在膝上,模樣乖巧了許多,虛心求教:“那你可以教我這些嗎?”
“當然可以,只是……”林守溪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只是什么?”小禾問。
“只是我們家鄉很重師門傳承,你需拜我為師,我才能將它們傳授給你。”林守溪順勢說。
“可我不是你師妹嗎?”小禾睜著水靈靈的眼眸看他。
“師妹不行,必須是徒弟。”
“哪有這樣的呀!”
“你學不學?”
“那……拜師要做什么?”小禾問。
“先磕三個響頭,喊聲師父,以后我教你武功,期間你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林守溪變本加厲。
眼前的小禾亦不是善茬,聽到這里,她就意識到林守溪是在逗自己了,少女摩拳擦掌,再度撲了上去,直接以武力威脅。
兩人又在地上扭打了一陣。
最終,林守溪做出了讓步,答應繼神大典之后傾囊相授。
“拉勾。”
小禾伸出了小拇指。
林守溪與她手指相扣,許下了承諾。
兩人糾纏完畢,林守溪打算開門送這尊小妖精回去,卻見小禾縱身一躍,直接跳回了房間里,她一邊合上木地板,一邊提醒道:“路上小心哦。”